正文 第3章 生活方式與身心健康(3)(3 / 3)

我們見過一個病人就為一隻蚊子引起嚴重高壓。他剛從國外回來,到深圳去旅遊,10點鍾準備睡覺,蚊帳裏麵有隻蚊子,60多歲的人去打蚊子,蚊子那麼好打嗎?打到清晨4點鍾總算把蚊子打死了,他想我還得躺半個鍾頭,看看客廳裏還有沒有第二隻蚊子,聽了半個鍾頭,沒事就睡下了,再睡就睡不著了。他一直堅持吃降壓藥,平常每天血壓120,天亮了測試血壓196,長76他心想,醫生告訴我:“藥量可以加倍。”趕緊加倍吃藥,還不行,再加一倍,結果到8倍藥還不行,趕緊上醫院,打了點滴才把血壓降下來。雖然腦子沒出血,但鼻子還是出血,為了一個蚊子,血壓就長高76mmHg,實在不值得。

“情緒”確實造成很多意外。人的心理狀態很重要。得病與康複因人而異,有的人不容易得病,有些人就容易得病,這與心理狀態關係極大。我們的疾病在很大程度上受心理的影響。東北有個病人38歲,那天肝區疼,去做B超,醫生告訴他:“不得了。肝髒長了一個癌,7公分,轉移了。”他一聽當時臉色蒼白,摔在地上,回家以後,一宿沒睡。心想孩子才8歲,我死了以後,孩子誰來撫養,誰也養不了。整宿沒睡到天亮,更疼,到醫務所一看,醫務所大夫還挺好,很關心他,說:“肝癌晚期,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倒有個好建議,你喜歡吃什麼,就趕緊吃什麼;你喜歡玩什麼,趕緊玩什麼,反正沒多長時間了。”回家臥床40天瘦了20多斤,皮包骨頭。工會主席趕緊提了點水果去看他,問他:“最後還有什麼要求嗎?”他回答:“別的沒什麼,我呢,最大的遺憾,沒有見過北京天安門。去不了,我起不來了。”不要緊,破例。四個小夥子用擔架抬他上火車,看完北京天安門,該回去了,有人說既然到了北京,看看有什麼好的醫生、好的辦法,結果到北京一家醫院,一個老教授是我的一個同學,一輩子專門做B超,極認真,仔細給做完了,說:“你下來吧。”他說:“什麼病呀?”“你放心,沒有病。”“我怎麼沒有病,我肝疼啊,都快死了。”“你是嚇出來的。”“怎麼能嚇得這麼厲害呢?”“很多人都像你一樣是囊腫,診斷成癌症,結果精神崩潰,一病不起了。實際上,什麼也沒有。”醫生跟他這樣一解釋,四個小夥子一聽,可高興了,你原來沒有病,我們抬著你幹什麼,拋下擔架就跑了。醫生告訴他:“你這種情況多了,我給你出證明,我敢負責任,你放心。”經過詳細解釋,這樣他慢慢相信了,回到東北又能吃又能喝,又能上班了。聿虧他想看天安門,他要不想天安門早變骨灰了。

我本人看過一個病人。有一天他來看病,他說疼啊悶啊,憋氣啊,很難受。我很奇怪,起搏器挺好,不應該疼啊,一切都正常。他說:“我對你實話實說,前天碰到一個人,他說你這裏怎麼了,我說在安貞醫院裝了個起搏器花了38000元,他說你什麼病裝起搏器啊,醫生說了你這種病不用裝起搏器,花點錢,是小事,有報銷,問題是電極頭帶倒鉤的,鉤住你的心髒,鉤住你的肉,疼啊,還帶倒鉤,要是電線萬一斷了,可不得了,沿著血流跑,血流到哪,它堵在哪,還有起搏器裝這裏,壓迫你憋氣是嗎?還那麼厲害。”回家一想,果然感到他講得對,疼,覺得起博器前麵那個電極帶倒鉤,鉤住他的肉,疼了胸悶憋氣難受,上不了班了。我說不會,為什麼呢?因為第一代起搏器電極帶倒鉤,第三代沒有倒鉤。就算有倒鉤,心內膜沒有痛覺,起搏器電線根本不可能斷,起搏器並不是裝在肺裏,它裝在胸腔外,所以根本不可能堵,不可能疼。他說還是疼,我說:“沒關係,我給你開點藥調理神經,晚上睡不好,用法國進口的‘憶夢返’,四元錢一粒,準好。”再過兩個禮拜,好了嗎?他說:“不見好,還是疼,上不了班,出不了氣,難受。”本來他很好,什麼病也沒有,結果呢?被人一說他信了,現在怎麼也不行。最後一個外國人救了他,他單位組織個代表團去美國考察,他也一起去了美國。他跟隨大使館講,請幫我找一個美國有名望的心髒專家,問他一個問題,我這個病該不該裝起搏器,這個大使館還不錯,真給他找了個美國專家,一百美元掛個號,他說:“我就問問你按美國的標準,我這個病該不該裝起搏器。”美國醫生給他查得很詳細,說可以告訴他兩句話:第一句話,你這個病按美國標準,應當裝起搏器。第二句話,我們醫生分兩派,一派認為應該裝,一派認為不應當裝,可以明確告訴你,認為應當裝起搏器的醫生,是世界水平的醫生。這話一聽,回來不疼了,不悶了,不憋氣了,高高興興去上班了。

暗示作用非常大。什麼是暗示作用呢?比如醫生治高血壓,發給病人一粒膠囊半黃半綠,非常漂亮的膠囊。我說這個降壓藥是美國進口的,非常好,你吃了下禮拜再來複查。其實裏麵裝的是澱粉。但下禮拜一檢查,果然很多病人血壓恢複到正常,頭不疼了,睡覺也好。一個病人的胃大部分切除,疼得受不了,打嗎啡止疼,一打就好,其實打的是生理鹽水。告訴他是嗎啡,40%的人完全不疼;你就打真嗎啡,隻能95%的人不疼,還有5%的人不管用。這就是暗示催眠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