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八閩英才(2)(3 / 3)

山雨欲來風滿樓。4月24日晚林覺民與林尹民等人同宿於香港濱江樓,待戰友們入睡後,他獨自挑燈作絕筆書,直至破曉。《與妻書》是寫在一塊白色正方形手帕上,婉轉千餘字,字字情真意切,熔真摯情愛與革命理想於一爐。文中這樣寫道:

“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書與汝永別矣!吾作此書時,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書時,吾已成陰間一鬼。……吾自遇汝以來,常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然遍地腥雲,滿街狼犬,稱心快意,幾家能夠?……吾充吾愛汝之心,助天下人愛其所愛,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顧汝也…

…汝體吾此心,於啼泣之餘,亦以天下人為念,當亦樂犧牲吾身與汝身之福利,為天下人謀永福也。汝其勿悲。”最後說:“汝幸而偶我,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國!吾幸而得汝,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國!卒不忍獨善其身!”字裏行間,情如杜鵑泣血文如黃鍾大呂,讀之斷腸催人淚下。又從網籃中取出一張英文作業紙,寫道:“父親大人,兒死矣,惟累大人吃苦,弟妹缺衣食耳,然大有補於全國同胞也,大罪乞恕之!”廖廖數語,表現了林覺民舍小家取大義而殺身成仁的決心。

一個革命者明知此行必死而義無反顧地選擇死,此時他的心情雖逐漸澄明起來,但對親人仍然有些難離難舍。翌日清晨,在進入廣州的渡輪上,浪花濤濤,林覺民對鄭烈說:“念日同胞非不知革命為救國唯一之手段,特畏首畏尾,未能斷絕家庭情愛耳。今試以餘論,家非有龍鍾老父、庶母、幼弟、少婦稚兒者耶,顧肯從容就死,心之摧、割腸之寸斷,木石有知,亦當為我墜淚,況人乎。推之諸君,家族情況莫不類此,甚至身死而父母、兄弟、妻子不免凍餒者亦有之。故謂吾輩死同胞不醒者,吾絕不信也。”又對其他戰友說:“吾輩此舉,事必敗,身必死,然吾輩身死之日距光複期必不遠矣。”這是何等遠大的目光,何等堅定的殉道者。

4月27日早,林覺民與黃花岡義士福建十傑林文、陳更新、林尹民等人一同編入黃興統率的第一路先鋒隊。當日黃昏,殘陽如血,林覺民偕林文、方聲洞、陳更新等隨黃興直撲兩廣總督署。署內不見總督張鳴歧,革命黨遂犁庭掃穴,將督署付之一炬。由於陳炯明等人中途撤出,起義實際隻有一路發難,故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失敗了。義士們的鮮血染紅了紅棉花,林覺民也在槍戰後被俘。當時報載抓獲一“亂黨美少年”,指的就是他。

督署大堂上,兩廣總督張鳴歧和廣州水師提督親自審訊林覺民。林覺民“侃侃而談”,綜述世界大勢和各國時事,並以筆代言,“立盡兩紙”洋洋數千言……“書至激烈處,解衣磅礴,以手捶胸”,怒斥清王朝腐敗。寫罷又在分堂發表演說,宣傳革命,奉勸清朝官員洗心革麵,革除暴政。並表示隻要“革除暴政,建立共和,能使國家安強”,“則吾死瞑目矣”。

有人以保存國家元氣勸張鳴歧對林覺民網開一麵,張鳴歧凶鷙地說:“此人麵貌如玉,心腸如鐵,心地光明如雪,也稱得上奇男子……這樣的人才留給革命黨,為虎添翼,這還了得!

“死刑就這麼決定了。

臨刑前,林覺民泰然自若,時年僅24歲。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親愛的同學們,林覺民生活的時代早已成為過去,百年魔怪舞翩躚的曆史已不重演。我們今天的青少年肩負著將先烈們的事業繼往開來發揚光大的使命,我們一定要為建設強大的祖國竭精殫智。同時,我們也要永遠牢記烈士的血淚之言”為天下人謀福“,在國家,人民需要我們的時候,隨時準備犧牲個人的一切。

華僑旗幟民族光輝

當我們乘車從福州出發要去廈門,途經集美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一排排高樓,這就是集美學村的校舍。看到這些院校,就令人想起它的創辦人——著名的南洋愛國華僑領袖陳嘉庚先生。

陳嘉庚先生1874年生於福建同安縣集美社(今屬廈門市集美鎮),9歲入私塾,17歲時,就輟學出洋經商。長期僑居新加坡,從事橡膠等行業。1910年在新加坡參加同盟會。1911年任福建保安會會長。曾募款資助孫中山先生進行革命活動。陳嘉庚熱心興辦華僑和家鄉的文化教育與公益事業。1931年開始,他在集美創辦小學、中學和師範、水產、航海、農林、商科等學校。1918年在新加坡創辦南洋華僑中學。1921年在廈門創辦廈門大學。他曆盡艱辛,傾資興辦教育事業,中外聞名。他熱愛祖國,積極帶領南洋華僑投身抗日救國事業,事跡同樣是十分感人的。

早在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陳嘉庚就在新加坡召開僑民大會,通過致電歐洲日內瓦國際聯盟會,譴責日本的侵略罪行,要求維持世界和平,否則導火線自此發生……並提出僑胞出錢出力,抵製日貨,進行救國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