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居索書清代學者呂撫,幼年苦讀其父藏書。父母辭世後,兄弟分居。他不要房屋地產,隻索求父親的藏書。此後,又購書不止,築藏書室“逸亭”,縱情其中。
詩戒後人明代澹生堂主人祁承鄴藏書印文雲:“澹生堂中儲經籍,主人手校無朝夕。讀之欣然忘飲食,典衣市書恒不給。後人但念阿翁癖,子孫益之守勿失。”其中道出了作者置書之不易和讀書之情趣。
(李樹吉薦自《北方時報》)
古人愛書趣聞
古人為求得一冊書,不惜千方百計。
東晉人葛洪白天種田,晚上向人借書抄閱,他抄諸子百家之言310卷,又抄《金匱藥方》100卷。《肘後要急方》4卷。
後來他成為當時著名的思想家。著有《抱樸子》等。明末清初的錢牧齋,用300兩銀子向一書商買了一套不全的《前漢書》、《後漢書》,缺《後漢書》兩冊。後來那書商路過一集鎮,發現了糧店用《後漢書》作包裝紙。立即買下。一看缺了首頁,糧店老板說,已被顧客包麵粉用走了,書商設法買回缺頁,然後給錢牧齋送去,錢賞以重金。
宋太祖趙匡胤就是一個十分愛書的人,他不論走到什麼地方,總要帶上書。有一次他跟周世宗柴榮出征淮南,有人向柴榮報告,趙匡胤裝了好幾車東西,不知是什麼。周世宗趕緊派人前去檢查,結果發現趙匡胤車上裝的不是別的,全都是書。趙匡胤做了皇帝之後,愛書之情並沒有減弱。
南宋大詩人陸遊,也十分愛書,他在自己臥室內懸掛著一塊匾,題名“書巢”。一位朋友問他這是何意,陸遊說:
這雖然是我的臥室,可到處都放著書,桌上、桌下,床上,床下,這不很象由書構成的巢穴嗎!
北宋時期司馬光愛書的故事,一直傳為佳話。當代作家孫犁在《書林秋草》裏寫了他是如何對待書的。
我之於書
愛護備至,
汙者淨之,
折者平之。
閱前沐手,
閱後安置。
溫公惜書,
不過如斯。
司馬光死後封為溫國公,溫公就是司馬光。司馬光又是怎樣愛書的呢?熙寧年間,他住在洛陽,把自己的住宅叫做“獨樂園”,收藏萬卷之多的文史書籍,天天潛心閱讀。
“晨夕披閱,雖數十年皆新,若未手觸者”。司馬光的書為什麼會保護得這樣好呢?有一次他對自己的兒子講了他保護圖書的經驗。第一,“吾每歲以上伏及重陽日,視天氣晴朗,設幾案於當日所,側群書其上,以暴其腦,所以年月雖深,終不損動”;第二,“至啟卷,先視幾案淨潔,籍以茵褥,然後敢啟”;第三,“或欲行,即承以方版,非唯免手汗漬及,亦恐觸動其腦”;第四,“每竟一版,即側右手大指麵襯其沿,而複以次指麵拈而挾過”。用現在的話來說,司馬光為防止書籍生潮,每年要在地氣回升的前後,把書搬到太陽下曬幾次;看書前要先擦淨書桌,墊上書墊;不隨便用手直接碰書,在翻書的時候是隻用手指將書頁輕輕翻起,隻能“輕以兩指爪撮起”。司馬光曾經說,商人珍藏財寶,而我有的就是這些書,應當倍加珍惜才是。司馬光用心可謂良苦,難怪他的書讀了幾十年,竟然和新的一樣!
袒腹曬書
《世說新語》中有一則“曬書”故事:晉時有一個叫郝隆的人,他看見富有人家翻曬綢衣錦被,而他沒有這些東西,就袒露肚子仰臥在地上曬太陽。人家問他這是幹什麼,他說:“我是在曬我肚子裏的書。”這種舉動讓人家看了忍不住發笑。肚子裏哪有書可曬?讀了書胸中有學問,用得著去曬太陽嗎?後來,這則“袒腹曬書”的故事還是被人借用了。
相傳清代康熙皇帝南巡時,化裝成平常人,路過現在的浙江嘉興市王店鎮,看見一個老人袒胸露肚躺在荷花池邊曬太陽,康熙心裏納悶:現在是深秋,還不是冬天,何必曬太陽?而取暖也不必袒胸露肚,於是近前探問原因。老人歎氣說:“沒法子,我藏了一肚子書,卻無用處,快要發黴了,曬曬太陽免得腐爛。”康熙聽了,感到老人的舉動有些滑稽,但看他又沒有戲謔的意思,心想他也許真的是懷才不遇,所以發點牢騷。因此回京後,康熙就召見他進京麵試,誰知這人果然滿腹經綸,便當場提拔重用。這人就是清代有名的學者朱彝尊。
朱彝尊(1629-1709),字錫鬯,竹土宅,浙江秀水(今嘉興)人,少年時致力研讀古文學,無書不覽,既擅長詩文,對金石考證也精通。他曾經遊曆大江南北,所到之處,專門搜剔金石古玩。他還通經史,能詩詞古文。詩與王士?齊名,時稱“南朱北王”;又有“王愛好,朱貪多”的譏誚,批評他隻求量不求質。但他有些篇章也反映民生疾苦,藝術上兼取唐宋之長,筆力雅健,用事贍博,開啟了浙西派詞風。康熙十八年(公元1679年),他應試博學鴻詞科,官翰林院檢討,參加修纂《明史》。後來他擔任日講官,入值南書房(皇宮大內)。時彝尊方輯《瀛州道古錄》,因私抄皇宮內的藏書,被劾,降官一級,後補原官。告老還鄉後,他就在發跡的荷花池邊建起了“曝書亭”。他家藏書8萬卷,著有《經義考》、《日下舊聞》、《曝書亭集》,編有《詞綜》、《明詩綜》等書。(傅鬆筠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