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自虐的行為其實自有其道理,苦已經在了,怎麼辦?躲絕對躲不開,它會追;置之不理也不行,讀書作文者大多善感多愁,沒有還去找呢,棄之一旁怎舍得?不如拋畏懼於腦後,迎頭而上。苦得凶了,卷起本書,默默念念:“一川煙草,滿城飛絮,梅子黃時雨”,真正苦到極處,“竟無語凝噎”,可精神仿佛有點升華的味道,才知物極必反,此言不虛。
苦時讀苦書,樂時就讀樂書嗎?那你肯定不算個文人。且不論究竟樂書為何,反正文人們不會去看,他們心底無時不警告自己,君子喜怒不形於色,切勿張狂,張狂沒有好下場。問題是,總是“春風得意馬蹄笑”的時候,書總是要讀的,這會兒讀些什麼好?就挑些淡若止水、靜若處子、不露聲色、老道到家的文字,平抑幾欲噴湧而出的興奮。比方讀讀“與朱元思書”,讀讀《老學庵筆記》,讀讀張岱,甚至讀讀桐城派。心境平和了,不再老子天下第一了,書卷可以擱下了。
讀書與心情關係若此,寫起文章也異曲同工。心情佳,文筆暢;心情劣,文筆澀,這不足為奇。奇的是,用什麼筆,什麼紙寫也會反作用於心情。曾經聽說某著名作家,寫散文用三百字稿紙,寫詩用白信箋,寫小說用五百字稿紙,非如此則文思不得泉湧。
還有更有趣的例證:一個朋友幫某報社趕稿,就一千字,苦熬一整天寫不出。當晚,女兒臨帖練大字,草草寫完自去睡了,筆墨自然一片狼籍,留待做父親的收拾。煩亂之下,他也懶得動彈,順手扯過張紙,溫習幼時練過的蠅頭小楷。寫著寫著,心情舒暢,眉間驟然開朗,找到感覺了,趕緊更換紙張。於是,用鋼筆寫了一整天沒寫出的文章,改用毛筆一揮而就。
當然,這些格澀處都是極個人化的,算不上什麼普遍真理。可讀書作文本來就是個人化的行為,治國興邦的書畢竟深奧難讀,載道教誨的文章畢竟不是人人能寫,大多數人的讀書作文,隻為生活得有點情趣,有個依托。盡管它們與心情關係密切,可文章一旦寫成,一切背景又都淡化了,作者真正的心情,外人還是不易洞察,落得個“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眼下,寫了上麵這些文字,我的心情怎樣呢?
(《光明日報》1995.12.3)
你屬於哪一類讀者
柯勒律治把讀者分為四類:第一類好比計時的沙漏,讀者象漏沙,注進去,漏出來,到頭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第二類好象海綿,什麼都吸收,擠一擠,流出來的東西原封不變,甚至還髒了些。第三類象濾豆漿的布袋,豆漿都流了,留下的隻有豆渣。第四類象是寶石礦床裏的苦工,把礦渣扔一旁,隻揀些純淨的寶石。”
每個人都可以對照以上四條問一下自己:屬於哪一類讀者?
孔夫子韋編三絕
孔夫子即孔子(公元前551-公元前479),名丘,字仲尼,春秋時魯國(今山東曲阜)人,是我國古代著名學者和大教育家。他多才多藝,學問淵博。孔子曾說自己並非“生而知之者”,他的學問都是通過勤奮學習、努力鑽研而得來的。
孔子從小就死了父親,家境貧困,未能受到良好的教育,隻有通過自學來求得學問。他從十五歲起開始發憤讀書,因為沒有人教,在學習上遇到難題就多方向人請教。孔子的學習興趣很廣,從不放過任何一個求知的機會,而且不論學什麼,都要問個明白。孔子曾說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智也”,表現出勤奮好學的精神。
孔子年青時曾周遊列國,開闊眼界,增長知識。到了晚年,孔子回到家鄉,從事編書和講學工作。這時他的工作很忙,但仍然堅持學習。有一次,他得到一部《周易》。這是一部很難懂的古書,許多人都不敢去研究它,但是,孔子決心要讀懂弄通。他把用竹木簡寫成的幾十斤重的《周易》抱回家去,逐字逐句仔細閱讀,一遍不懂,就讀第二遍,還不懂就讀第三遍。這樣讀來讀去,因為讀的遍數太多了,把串聯竹木簡的牛皮帶子都給磨斷了多次,換了多次新帶子。最後,他到底把這部書讀懂了,並向弟子們詳細地講述了《周易》的內容。因為孔子讀《周易》磨斷了多次牛皮帶子,後人就把這個故事編為一句成語,叫做“韋編三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