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鄭曉曉,父母在他幼年時就已離異,由父親撫養,父親對他“望子成龍”,他對兒子唯一的要求是讓其安心讀書,生活上也盡心照顧。但兒子卻結交了一批愛玩、不喜愛讀書的夥伴,經常逃學。勉強讀完小學,升入初中一年級,沒上幾天學又逃學了。父親曾罵過、打過,總無濟無事。父親又一想他是沒娘的兒子,不禁傷心落淚,又格外愛撫。但私毫也感動不了孩子貪玩的心。
有一天,父親想到現在幹什麼都實行訂“合同”,他索性用“合同”書約束兒子,使他成為一個愛學習的孩子。父子倆經過協商,寫下了這樣一份東西——合同我保證在學校裏考試75分以上。保證不逃學、好好學習、遵守學校製度聽老師的話。要求每月給我7元錢的零用。如在80分以上加10元,85分以上11元。考不到這些分數,就扣除我零用錢,按百分比計算。
根據兒子要求,做父親的滿足,為了兒子學習成績優秀,拿得錢爸爸無權過問。
想不到合同歸合同,孩子仍舊在父親上班後丟掉書包到外麵去玩。父親得知後,就“履行合同”扣發零花錢,照例還要打罵,但仍拉不回孩子貪玩的心。一次重打以後,孩子幹脆連夜出走,在外麵露宿,沒錢花,就去盜竊,外逃十餘天,連續作案多次,終於被抓獲而依法處理。此時,父親才認識到缺乏對孩子恰當的家庭教育方法,就是訂了合同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孩子到了少管所後,也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孩子的心聲
“我對家長對我打罵的教育方法是抵觸的,記得有一次,那是一個星期日的晚上,我爸爸正在家裏喝酒,我在外邊玩得很晚才回家。我爸爸看到我頓時就火了,順手拿起一個大碗朝我頭上扔來,這時我就操起一把鐵鍬朝爸爸的腳上砍去,造成我爸爸腳骨折的嚴重後果。”
這個父子對打的場景,是一個少年的親筆陳述。當問起他:你父親經常粗暴地打你嗎?他卻說,不,我父親可愛我呢!要什麼給什麼,我不大喜歡讀書,他們隻是輕描淡寫說幾句。我經常在外麵玩,花錢。越吃越饞,越玩越懶,根本不想讀書,他們實在感到太過分了。父親才打我,但母親又護我。就這樣,我連父親也不怕,一直在外邊去搶錢,受到了法律懲罰才停止。來到少管所後,母親還偷偷塞巧克力給我,她告訴我隻要我安心,出去後要什麼就給我買什麼……。
現在,我很後悔,也真希望我的家長在我走出少管所後,能在各方麵都來關心幫助我,指出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在思想上時刻督促我,生活上不要太寵我,使我能養成自己照料自己的習慣。
糊塗的工程師
坐在我們麵前的少年A,看上去麵目清秀,瘦長的臉顯得文靜,確象出自書香門第。是的,他父母都是工程師,唯一心願就是要把這個獨生子培養成工程師。教兒子數理化,滿足兒子的物質要求,這些都辦到了,但就是不知道兒子在想什麼,結交些什麼小夥伴。請聽聽他兒子的自述:
“我在小時候曾是個天真活潑的孩子,喜愛小動物。我是從一支煙、一個壞朋友開始學壞的。12歲那年,我同別人在公園偷鳥,被抓住罰了款,以後我就同別人一起小偷小摸,一起參加流氓鬥毆。我在外麵幹了錯事,從不向家裏講,父母也不了解我,反而認為我成績還不錯,能聽父母的話,在家裏看書……但就是不知道我在父母背後,在外麵幹什麼?”
直到這個少年被帶上手銬以後,父母才大吃一驚:我的孩子真的違法犯罪了,不可能吧?但這終歸是事實。孩子的父親說:“我雖然是知識分子,但是家庭教育方法知識確實太少,不了解孩子,不了解孩子成長的規律。”
被傷害的童心
這是一個不幸的家庭,這個不幸已波及到了孩子。
她的名字叫小偉,在班上是中隊長,連年的三好學生。但從上學期以來,她變得沉默寡言,不願和同學過多地說話。經常一個人呆呆地坐著,似乎在她臉上已經失去童心的歡樂。從她祖父轉給學校的一封信中,看出了她變化的秘密。
爺爺:
我非常想念你!想回到您的身邊。按說生活在爸爸媽媽身邊是非常幸福的,但是,我每天都怕進這個家。我爸和媽還是那樣,幾乎天天打架。昨天晚上,他們倆又動手了,一套茶具全砸了,爸爸拽著媽媽頭發打,媽媽就用腳踢,嚇得我看都不敢看,躲到床角裏哭。
每當我放學後走在回家的路上時,我都在想,今天媽媽和爸爸不打架就好了,但他們總是和我想的不一樣。我上次和您講的那個王叔叔,還是經常去我們家。東屋的張嬸早就問過我:
那個王叔叔對你好嗎?我說對我很好,還常給我買吃的呢。張嬸就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