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一是山西省話劇院院長、黨總支書記。在40餘年的歲月裏,他全身心地把一切都獻給了人民的文藝事業。不管遇到什麼樣的情況和困難,他都堅持貫徹黨的文藝方針,為文藝事業的繁榮執著地追求,辛勤地耕耘,默默地奉獻,被人稱為文藝戰線的焦裕祿。
在彭一心中,有他自己信奉的一條真理:“黨的威信往往是從犧牲個人利益開始的!”幾十年來,他這樣想、這樣說,也這樣做。
1979年,在省話劇院擁擠的院落裏,終於蓋起了一幢房子。動遷戶主動提出,蓋一幢房子不容易,應讓彭一和那些從戰爭年代過來的老革命、老同誌先住新房。彭一卻動情地說:“咱話劇院終於有了自己的宿舍樓,還是應該讓動遷戶先住,我那舊房子還能住,就不搬了。”不久,話劇院又蓋起了一幢宿舍樓,彭一還是先人後己。當別人喜遷新居以後,他仍然全家8口,四世同堂,擠在一套三居室的舊房子裏。院裏其他同誌因大兒大女造成住房困難的,他都想辦法進行調劑,唯獨他自己家裏的困難,從來不提。
1989年,彭一的大女兒彭紅大專畢業,因找不到工作,隻好在外單位幹臨時工。話劇院的第三產業安排了本院十幾名子女,卻輪不上她。彭紅一氣之下,在家裏絕食了3天。彭一感到虧待了女兒,晚上獨自坐在辦公室裏,不由想起了女兒小時候的一件事。
有一次劇院去南宮演出,女兒搭了演員乘坐的車,被他狠狠地訓了一頓:“這車是讓演員坐的,你可以步行走回來。”女兒委屈地哭了,抹著眼淚說:“爸公,我一個人走夜路害怕……”
想到這裏,聯想起女兒的工作,彭一鼻子一酸,眼淚不由地掉了下來,對著窗外的星空,說:“孩子,爸爸對不起你,可爸爸是共產黨員,你能理解爸爸嗎……”
後來,彭紅終於慢慢地理解了父親:“一個共產黨員的女兒,也應該做出犧牲。”在待業一年多以後,才找到了一個離家很遠的單位上班了。
彭一還對自己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對工資以外應該得的錢分文不取。話劇院開辟電視劇業務以來,先後拍攝過幾十部電視劇,每一部都有彭一的心血和汗水,可彭一在一份份領款單上都是揮筆寫上“充公”兩個宇。幾年來他付出勞動應得的稿酬就有一萬多元,全部充了公。
彭一該裝腰包的錢不裝,但要他往外掏的時候,他倒很大方。自從國家開始發行國庫券,他每次認購額都是全院最高的,一報就是250元。回到家裏老伴半開玩笑地說:“你怎麼這麼傻,真像個二百五。”老彭聽後笑了,以後索性每次報了300元。此外,不論院裏院外,凡誰家遇到困難,他都主動解囊相助。
80年代,家用電器開始進入千家萬戶,話劇院已有65%的家庭都看上了彩電,用上了洗衣機、電冰箱,有些同誌還購買了錄相機,組合音響。然而在彭一的家裏,仍然擺著50年代的陳舊家具,唯一的現代化用品是一台14英寸的黑白電視機。小舅子送給彭一的勞動布工作眼,他一穿就是十幾年。一雙舊皮鞋,已經到處裂口了,他還蹬在腳上。
人們說:彭一是最普通卻又是最高尚的人,是最無情卻又最有情的人,是最貧窮卻又最富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