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德為了拯救法國蠶絲業,勇敢地擔負起了這個艱苦的任務。做為一個化學家,他隻與酒的發酵打過交道,與動物的疾病打交道,這還是第一次。
這一次,他還是依靠他的得力助手——顯微鏡。他把病蠶放在水中,然後把它磨成豆漿一樣的汁。當他取一滴病蠶的漿汁放在顯微鏡底下觀察時,他總能見到一粒粒微小的棕色顆粒,形狀是橢圓形的。
巴斯德斷定,就是這些小小的微生物,使蠶生病的。他還發現,不僅病蠶有這種微生物,就是產卵的雌蠶蛾也有。於是,巴斯德建議:凡是產完卵的蛾,都要檢查,發現有這種微生物的,應當把蠶蛾、蠶卵統統燒掉。
就這樣,巴斯德挽救了法國的蠶絲業,為他的國家帶來了巨大財富。
拯救牛羊
巴斯德在證明蠶生病是由微生物引起的之後,使他聯想到人生病。他越想越相信:那些很小的微生物,不僅使甜菜汁發酵,酒變酸,蠶生病,它很可能也是人生病的罪魁禍首。
巴斯德決心向微生物發動新的進攻。可是,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在緊張研究蠶病的一年中,他的二女兒和父親相繼去世,他又累又急,突然患了偏癱——也就是半身不遂,左半身完全麻木,一點也不能動彈。
醫生告訴巴斯德,這種病是治不好的。可是,巴斯德頑強地與疾病鬥爭,堅持治療和鍛煉偏癱的肢體。奇跡終於出現,他複原了。堅強的意誌,使他從病床上爬起來,又回到了實驗室。
巴斯德對微生物與疾病的關係越來越感興趣了。開始,他隻想到人生病。後來,法國的羊群因炭疽病大量死亡,農民要求他救救他們的羊群,他這才轉向研究危害牛羊的炭疽病。這是一種十分厲害的傳染病,患病的牛羊,沒有一隻能活的。
巴斯德從病羊的血液中,找到了引起炭疽病的細菌——炭疽杆菌,並且用稀薄的炭疽杆菌液注射到羊的身體裏去,羊不舒服兩三天,就不會得炭疽病了。可是,當時反對細菌可以引起疾病這種說法的人卻說,不是炭疽杆菌引起牛羊的死亡,而是中了毒,是牛羊的血中有毒物。他們說:巴斯德把死羊的血注射到健康的羊體內,使羊生病不死,不是因為炭疽杆菌被殺死,而是因為血中的毒物被清除。
怎樣駁倒這種說法呢?巴斯德思考了很長時間,想出了一個很有說服力的實驗辦法。他取了一滴含有炭疽杆菌的死羊血液,放入一瓶五十毫升培養液的燒瓶中,幾個小時以後,杆菌已經大量繁殖;再從這一瓶含杆菌培養液中,取出一滴,放入另一燒瓶培養液中,繼續培養。
他這樣反複地做試驗,不怕麻煩,一氣重複了一百次。最後,他從這第一百瓶培養液中取出杆菌,注入健康的羊體內。這羊最後也死了,血液中也含有大量的炭疽杆菌。
反對巴斯德的人服輸了。因為羊得炭疽病要是毒素引起的,那這樣一次一次地反複轉移,毒素就像大海中的一滴糖水,早已找不到它的蹤影了。
巴斯德在證明微生物引起發酵,使酒變酸,使蠶兒患病,使牛羊死亡後指出:人類的許多疾病,也是細菌和其他微生物造成的。
預防雞瘟
五十歲以後,巴斯德把他的精力全部用來研究細菌。他經常思索著:我研究細菌,難道僅僅是為了證明它是人生病的罪魁禍首嗎?不,不僅僅是這樣,就像研究酒變酸和蠶死亡一樣,應該是為了製服致病的細菌,不讓它放肆害人。
怎樣製服致病的細菌呢?大約在巴斯德之前八年,英國的醫生琴納,發明了用牛痘接種的方法來預防天花。琴納寫了一本書,認為天花和牛痘是性質相近的疾病,所以種上牛痘的人,對天花就有了抵抗力。
巴斯德看琴納寫的這本書時,他正在研究炭疽病。他想:牛羊與蠶兒和酒不一樣,有病的酒可以不要,病蠶可以燒死,何況酒和牛奶等可以用加熱的方法消毒,防止變質。對有病的牛羊,人們總是想盡量把它們治好。問題的關鍵是怎樣預防牛羊得炭疽病呢?
有一種輕型的牛炭疽病——牛胸膜炎,也有人用它來接種,可是很不保險,牛在接種後,經常突然發病死亡。有沒有象種牛痘防天花那樣保險的方法呢?這是巴斯德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在這個時候,巴斯德被邀請去研究一種雞病——雞霍亂。患病的雞不吃食,整天無精打采,搭拉下腦袋和翅膀,眼睛閉著,拉稀,渾身出血,沒兩天就死了。
巴斯德從實踐中,已經摸索出一套研究動物傳染病的方法了。他的方法,最重要的是:把引起病的微生物找到,把它培養起來,讓它繁殖;然後用它注射到正常的動物身上,看它是不是會引起同樣的病;如果動物得病了,還得在它的身體內,找到同樣的微生物。
現在,巴斯德也用這種辦法來研究雞霍亂。他和助手把病雞的血放一滴在肉湯裏,再把它放在暖箱裏去培養;第二天的同一時間,取出一滴培養液,放到另一瓶新鮮培養液裏,再放在暖箱中繼續培養。與此同時,他們每天用新鮮培養液給雞接種,觀察雞霍亂病的情況。
這年夏天,巴斯德正在緊張研究雞霍亂的時候,接到家裏的來信,說是女兒已經訂婚,就要結婚了。老人多麼高興,決定回去給女兒辦婚事。他向助手盧赫和張貝蘭交代了工作以後,就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