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助手照巴斯德吩咐,天天接種一次新培養液,給雞注射一次,記錄雞的患病情況。
有一天,兩位助手決定去度假。他們把一瓶培養液放在碗櫃裏,鎖上實驗室就走了。過了一些日子,巴斯德和助手都回來了。張貝蘭取出碗櫃裏的雞霍亂菌培養液,給一隻雞注射了。
第二天,意外的事情出現了,這隻雞竟然沒有發病,仍然活蹦亂跳地活著。
兩個助手商量了這件事:看來那瓶培養液過期了,我們還是到雞場去要一隻病雞,重新培養新鮮雞霍亂菌吧。這件事可不能讓老師知道。他們知道老師嚴格認真,一絲不苟,這件事要是讓老師知道了,非吃一頓批評不可。他們決定“保密”。
他們製成了新鮮雞霍亂菌的培養液。第二天,他們用新製的培養液,給一些雞注射了。驚人的事情發生了,所有的雞都像往常一樣,得病死亡,隻有一隻例外!經過仔細核對,正是那隻注射過“無效”的過期培養液的雞。
“這是怎麼回事呢?”巴斯德問助手。
兩位助手低下了頭。張貝蘭把事情的經過如實地說了出來,請求老師處罰他們。
巴斯德沒說什麼,低頭沉思。他沒有責備他們,突然跳了起來,喊道:“我明白了,那隻雞有抵抗力,所以它沒有死亡。把這瓶培養液留下來,不能倒掉!”
巴斯德仔細地思考著過期的雞霍亂菌為什麼會使雞免疫——也就是不得病,有抵抗力。他想,除去培養時間長外,也許還有別的什麼原因。經過反複實驗和驗證,他發現,如果讓培養液長期暴露在空氣中,雞霍亂菌就會失去致病的能力,可是這種病菌卻能使雞得到免疫的能力。他把這種具有引起免疫力的細菌稱為“菌苗”,意思是說它和發了芽的種子很相像,是能長出一棵大樹來的。
從這裏開始,巴斯德又重新來研究炭疽杆菌。他用同樣的方法,想製出炭疽杆菌的菌苗,給牛羊預防炭疽病。可是,他失敗了。他仔細地思考著,為什麼對雞霍亂菌有效的辦法,對炭疽杆菌卻無效呢?除去時間的長短、與空氣接觸不接觸外,溫度是不是有關係呢?
巴斯德把培養箱的溫度提高到45℃,炭疽杆菌就變成孢子的樣子,這時候,它的抵抗力極高,雖然在滾開的水裏煮它,還能活十分鍾;如果是幹熱燒到100℃,還能活一小時;而放在幹燥的地方竟能活許多年,使牛羊得炭疽病。可是,如果把溫度調整到42°—43℃之間,它就不會變成孢子的樣子,而且危害牛羊的作用也減小了,可以做為菌苗給牛羊接種防病。他這樣做了十多次試驗,都證明能預防炭疽病。
巴斯德抓住一次偶然的事件,認真思考,敏銳觀察,周密實驗,終於取得了戰勝傳染病的劃時代成就——創立了免疫學!
攻克狂犬病
巴斯德是一個勇於創新、而又十分謙虛謹慎的科學家。他在研究工作中,不到十分有把握的時候,從不隨便宣布自己的研究結果。當有人要他講講他的研究成果,或者公開發表這些成果時,他總是說:“還不成熟。”
雖然這樣,巴斯德研究菌苗,用它來預防雞霍亂病和炭疽病的消息,還是傳出去了,因為他向法國科學院要求進行公開的試驗。反對他的人,相信這次試驗會失敗。其中,《獸醫雜誌》的記者洛辛諾爾宣稱:“我要把巴斯德拖出來獻醜。”
公開試驗是在梅侖的普耶堡農場進行的。除去洛辛諾爾外,還有一些記者、獸醫、牛羊業經營商,附近的農民也有不少趕來看熱鬧,團團圍住試驗場。這一天是1881年5月5日。
巴斯德把48隻羊分成兩批,各24隻。其中的一批,巴斯德給那24隻全注射了減毒炭疽菌苗,另二十四隻任其自然。巴斯德向大家宣布:5月17日和5月31日,他要先後兩次給這48隻羊,各注射等量的有毒炭疽菌苗。他向大家預言:今天注射過減毒菌苗的24隻羊將不會生病,而另24隻羊會患炭疽病死亡。
6月2日,是決定巴斯德預言是否能兌現的日子,也是決定巴斯德命運——不,是決定細菌免疫學命運的日子。結果呢?果然不出巴斯德所料,24隻接受預防注射的羊,全都活蹦歡跳,一點生病的樣子也沒有;而另24隻羊中,22隻已經死亡,2隻也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死亡。巴斯德勝利了。洛辛諾爾擁抱巴斯德,向他祝賀說:“這真是醫藥史上最奇異的表演呀!”
巴斯德的發明,拯救了法國的畜牧業!
直到這時,巴斯德所有的研究工作,還沒有與人類的疾病發生聯係。
他想:我研究菌苗,總得為人類健康服務才行,不能光和酒、蠶兒、雞和牛羊打交道。
巴斯德從小對狂犬病的印象十分深刻。人被瘋狗咬了以後,經過一段時間,就發病了。病人先是發燒頭痛,隨後四肢抽搐,頭部和背部向後仰,牙關緊閉,最怕受刺激,尤其怕強的光線或者大的聲音,抽風不止,十分痛苦。最後,病人總是死亡。
巴斯德決定研究狂犬病。這時候,他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頭發斑白,行動不便。
按照慣例,研究傳染病,首先要找到致病微生物。這一次,巴斯德用盡過去的各種方法,都沒有找到它。後來才弄清了,狂犬病是病毒引起的疾病,在當時所用的那種顯微鏡下麵,是根本看不到病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