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朽豐碑(9)(2 / 3)

至於昆蟲世界的各種謎,如蛾類求偶的信息,昆蟲建窩的本能和窩的結構力學,昆蟲怎樣找到自己的家……都是現代科學十分重視,有待研究解決的尖端問題——仿生學、生物信息……

傑出的昆蟲詩人

法布爾的十大卷《昆蟲記》,是他留給人類的寶貴財富。

《昆蟲記》是科學著作。但是,它的文字流暢,敘述生動,具有引人入勝的魅力。法國作家雨果,稱法布爾是“昆蟲世界的荷馬”,意思是說他對昆蟲的描述,能像古希臘詩人荷馬的長篇英雄史詩那樣,情節生動,富有文采。

法布爾是在退休後,用了三十年時間寫成這十大卷《昆蟲記》的。據說,他在寫作的時候,總是把寫出來的章節,讀給一位盲人鄰居聽,看他能不能聽懂。所以,不管是具有豐富知識的成年人,還是剛有閱讀能力的少年,都會被那娓娓動聽的淺顯描寫所吸引。

在法布爾的筆下,肮髒討厭的屎克螂,變得勤勞可愛了。他寫道:牛啊、馬啊、騾啊、羊啊,漫不經心地隨處拉屎,把大地弄髒了,於是屎克螂急急忙忙趕來,把這些髒東西搬到地底下去,貯藏起來,既清除了大地上的髒物,又為自己和一家大小預備了美味的食物。屎克螂是大地上的“清道夫”,是一種有益無害的蟲子,難怪古代埃及人把它叫做“神聖甲蟲”了。

法布爾還描繪了屎克螂搬動糞便的生動情景:它先把糞便團成一個圓球,然後用自己的兩隻後腿,倒退著推動圓球滾向前去。有時候,那圓球滾下了陡坡,它就趕下坡去,再往上推。

它費盡力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法布爾十分讚美屎克螂。他寫道:“象蜣螂(屎克螂的學名)這樣漂亮的小家夥,才配擺在博物學家的采集箱裏,讓采集箱顯得格外出色。因為它們那身衣裳十分素淨,老是刷得精光……生長在歐洲的,穿著一身烏光墨黑的服裝;出生在熱帶的,卻打扮得渾身金光閃閃。”

囊蛛是一種很大的黑肚子蜘蛛,一些小動物,隻要被它刺一下,就會中毒死去。法布爾對它做了細微的觀察和試驗之後,發現那種毒性極大的囊蛛,原來隻是雄的。不過,它並不傷人,見人就躲避開去,人是難得遇到它的。雌蛛雖然是它的同族,但是天性卻大不相同。

法布爾說:雌蛛是“一位最可愛的母親”。她織了絲地毯,在上麵產卵;然後,把四邊卷攏,成為一個絲織的圓球,隨身攜帶。這絲球一旦被什麼東西碰落,她就發瘋似地撲在那個心肝寶貝上,又是心疼,又是凶狠,再也不許什麼碰它一下。在三個星期之內,它每天要用後腿捧起絲球曬太陽,一捧就是幾個鍾頭,給她未來的子女以足夠的溫暖。等到絲球開裂,生出成百上千個小蜘蛛,一大群幼小的生命,就一起擠擠挨挨地爬在慈母的脊背上,要過整整七個月。

據法布爾描寫,有一天,他看到兩隻母蛛打架,失敗者被咬死了,但是她的一群孤兒,卻被勝利者全部收留了下來,當做自己親生的一樣看待。法布爾風趣地說:“從此以後,兩家並成了一家——一幕悲劇落得這麼個收場!”

這麼一大家子,母親怎麼養活呢?法布爾說:它們在母親的護衛下,隻靠陽光活命,直到長大一些,自己能夠捕食行獵,那位母親才放心地讓它們去獨立生活。……法布爾的敘述,詳盡生動,像美妙的詩歌,也像華麗的散文。

再來看看他對蠍子這種毒蟲的描寫。

法布爾在玻璃牆裏鋪上沙土,在那裏養了許多蠍子。到了晚上他就打開電燈,觀看蠍子舉行“婚禮”。他這樣寫道:你會發現他們在燈光下漸漸活躍起來,……這簡直是動人的撒拉本舞(一種西班牙的慢拍子舞蹈)。……有的在尋找舞伴,隻要雄的手指一碰到雌的手指,她就一陣風似的跟著他跑,……他們一個是英雄,一個是美人,……直到一同入洞房。……黃昏時分的這幕喜劇,接下去卻是深夜裏的悲劇。第二天早晨,你會發現那位新郎已被新娘子吃掉了一大半,到了第二天晚上,她再給他舉行一個體麵的葬禮,那就是說,把他吃得幹幹淨淨。……法布爾對螳螂的描寫也很有意思:人們會“看到一個神氣活現的蟲兒,威風凜凜地昂首站在曬枯了的草叢中;……它那玲瓏透明的碧綠大翅膀,好像披在身上的一件薄紗坎肩;朝天舉起了它的前腳——不,該說是兩隻手——好像在那兒禱告”。“嗨,親愛的人啊,你們太天真了,……那虔誠、慈悲的樣子,遮蓋著凶惡、殘暴的真麵目。雙手合掌,看上去好像在那兒禱告,其實這雙手是強盜的利爪。這合掌螳螂,原來是和平的昆蟲世界中的老虎,一個專吃同類的惡魔。……”

法布爾就是這樣繪形繪色,惟妙惟肖,把昆蟲研究與文學結合了起來,用藝術手法,形象地表現科學觀察的結果。人們稱讚他的著作既有科學的準確性,又有文學的豐富色彩。他使樸素的真理,披上了絢麗的外衣,既給人科學知識,又給人美的感受。

法布爾教過小學和中學,非常了解青少年的心理、愛好和需要,是他們的良師益友。他為孩子們寫了許多本書,其中有《科學的故事》、《家常科學談》、《化學奇談》、《家畜的故事》、《壞蛋》等。他用保羅大叔向三個小朋友講故事的形式,努力普及各種科學知識,為青少年打開科學的大門。而這位保羅大叔,其實就是法布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