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第十章

徐九經智判奇案

戲劇裏的徐九經生得四體不均,五官不正,相貌醜陋,但他為人正直,品行端正,且滿腹經綸,鄉裏之間遠近聞名。

這一年,並肩王愛妃之弟尤金娶了個叫李倩娘的女子,拜堂之時她剛要自殺,卻被安國侯義子劉鈺搶走。尤金大怒,忙找王妃姐姐幫忙,寫好一份狀紙送至大理寺,告劉鈺花堂搶親,上麵還有並肩王手諭;劉鈺一聽,也不示弱,寫好一份狀紙,狀告尤金強搶人妻,上麵蓋上安國侯的大印,送至大理寺,大理寺正卿、少卿、刑部尚書、吏部尚書、都察院都察史一見是這兩家的狀子,都傻了眼,隻好紛紛隱退。並肩王大喜,想要親審,但又怕不能服眾,便決計找一可靠之人審理。他心生一計,想到徐九經曾因貌醜遭安國侯參本受貶,必恨之入骨;今再提拔他,他定肯竭力效命。於是,並肩王急向皇上參本,保舉徐九經為大理寺正卿。

徐九經上任後,剛剛在大理寺正堂坐定,徐茗便報道:“侯府內張燈結彩,明日午時,劉鈺與倩娘就要成親。”徐九經一聽火冒三丈,他想,案子還沒弄清便急著成親,簡直沒有王法。為了弄清案情,得把倩娘從侯府賺出來。徐九經即赴侯府,經過一番舌戰,說服了劉氏父子,答應把倩娘送往大理寺。但安國侯劉文秉卻威嚇徐九經說:“必在明日開審,把倩娘斷給劉鈺,老夫要親自觀審,要不然,小心性命難保!”

倩娘雖已賺出侯府,但卻招來一場麻煩。想到安國侯的威脅,徐九經不覺害怕。要是有一柄尚方寶劍就好了。他決計找王妃幫忙。

徐九經一到王府,便受到王妃的熱情款待,尤金還向他出示了婚書,證明倩娘曾與他結婚。徐九經一看,便決計將倩娘判給尤金。但又恐安國侯不依,自己性命難保。說及此事,王妃盛怒之下,決定請王爺賜給徐九經一把尚方寶劍。

徐九經又回到了大理寺,恰巧,玉田縣酒店掌櫃李小二來訪。兩人吃述完畢,徐九經便來探望倩娘,且安慰她說:不要哭,一定將你判給尤金。倩娘一聽哭得更加厲害,便向徐九經訴出真情。原來,劉鈺與李倩娘自幼定親,隻因劉鈺從軍,八年未歸,倩娘被尤金搶走,幸而劉鈺即時勝利立功回家,才免於一難,且訂婚之事有倩娘同宗弟兄在玉田縣賣酒的李石滾為證,徐九經在玉田縣從未聽說過此人。他想李小二一定知道,便叫徐茗找來李小二。李小二一見倩娘,即刻認了出來,且說倩娘與劉鈺幼時定親,他親眼所見。原來李小二就是李石滾,隻因開了酒店,人們都叫他“店小二”,才把他原名李石滾忘了。徐九經一聽大驚,他原以為倩娘該判給尤金,才到並肩王那裏去求尚方寶劍的,可現在人證已到,搶親的明明是尤金,這該怎麼辦呢?

正在為難之際,並肩王已領衙役送來尚方寶劍,並威脅道:”明日審案,必按婚書把倩娘斷給尤金!”徐九經想到兩家權貴以勢逼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正當他飲酒解悶之時,並肩王又差人送來劇毒藥酒“鶴頂紅”。傳令:“如不從命,此藥便是你歸天之物!”徐九經想來想去,隻有死路一條,身邊徐茗卻說:“老爺一死,王爺必換人再審,倩娘必判給尤金。與其這樣不如讓倩娘一人去死,那時,誰也別爭了!”一句話提醒了徐九經……

第二天,大理寺正要開審之際,並肩王率眾威風凜凜地趕到,劈頭指定徐九經要按婚書而斷,叫他把倩娘判給尤金。接著,安國侯劉文秉氣衝衝趕到,瞪著眼叫徐九經按實情而斷。徐九經娓娓連聲:“照辦,照辦。”徐九經發令升堂,並肩王、安國侯都登上正座,徐九經隻得搬了一條小凳,坐在公案之下。徐九經先傳來尤金對他說:“你有婚書,倩娘應斷給你。”並肩王在一旁笑道:“好!有膽有識!”安國侯卻大怒,大吼:“一派胡言,斷得不公!”徐九經又傳來劉鈺對他說:“劉鈺與倩娘自幼訂婚,有人為證!”說著,傳來李小二當堂作證。並肩王一看,大怒。說徐九經兩麵討好,油嘴滑舌,如袒護凶犯,決不輕饒!

徐九經忍無可忍,跳起來說:“是我在審案,還是你們審我?不煞此歪氣,我大理寺正卿威風何在?!”便叫衙役拿來尚方寶劍,執在手中說:“誰若胡言亂語,我先宰了誰!”並肩王、安國侯慌忙下座,跪下口呼萬歲。徐九經威風凜凜登上正座,傳令重新升堂並吩咐把倩娘帶上來。倩娘一到。劉鈺、尤金一齊喊道:“倩娘應斷給我!”徐九經聽得此言,一副無可奈何之態,隻得宣判:“劉鈺與倩娘訂婚有人為證,尤金與倩娘結婚有書為憑,本官判決:李倩娘單月歸劉鈺,雙月歸尤金,同為二人之妻,按月輪換。”倩娘聽罷,羞愧難當,大罵徐九經:“狗贓官,趨炎附勢,胡亂斷案,禽獸不如。”於是徐九經拿出並肩王送給他的裝有“鶴頂紅”的杯子,悲痛地告訴倩娘:“我也沒有辦法,你看這是劇毒藥酒‘鶴頂紅’,沾上一點,立刻就死。今天我委屈了你,我知道你恨我,現在我不如以死來贖罪。”徐九經說完舉起酒杯就往口裏倒。倩娘上前一把拽住徐九經,說道:“倩娘不願受辱,情願以身殉情。”說著,奪過酒杯,一飲而盡。倩娘轉身對劉鈺說:“隻求能與你白頭偕老,如今一世恩愛全付東流……從此,我們就要分離。”說罷,倒地而死。劉鈺抱屍痛哭,而尤金在一旁不動聲色。並肩王、安國侯見事情鬧大,把徐九經大罵一頓,各自拂袖而去。

徐九經重新審案,吩咐左右衙役:“將李倩娘劈為兩半,分給劉鈺、尤金兩家,命令劉、尤兩家各出銀二百兩,將倩娘以正房大禮厚葬。”劉鈺聽得此言忙道:“我妻已慘死,怎能屍分兩地,背著兩家妻室的臭名,我願出雙倍的銀兩將倩娘厚葬,以保全她的名節。”徐九經卻一本正經地回答:“兩家之妻,豈能由你一人獨葬?”尤金聽罷,在一旁忙說:“徐大人,安葬之事與我無關。”徐九經反問道:“難道他不是你的妻子?”這時尤金笑道:“這是天大的笑話!”“笑話?”徐九經遞過婚書,“這裏有婚書為證。”尤金一把接過婚書撕得粉碎,並且說道:“這婚書是假的!”一句,正中徐九經心意,他說:“既然這樣,你當堂具結,證明此事與你無關。”尤金高興地畫完押,剛要走,徐九經卻大叫一聲:“尤金!你強搶人妻,假造婚書,該當何罪?”尤金還想抵賴,左右衙役一把將尤金打翻在地,捆好押進了監獄。劉鈺則責問徐九經,“案已查明,倩娘逼死,你該當何罪?”徐九經不慌不忙叫人拿涼水往倩娘臉上一灑,倩娘便慢慢醒了過來,和先前一樣。原來徐九經給倩娘喝的是假的“鶴頂紅”。有情人終成眷屬。

徐九經看破官場,於是棄官不做,離開衙門,回玉田縣賣酒去了。

黃益齋智破十八年前盜案

清朝道光年間,有一個名叫黃益齋的官員,在他擔任江西義寧州州牧期間,認識了當地一個有錢的紳士。通過幾次接觸,他逐漸發現這個紳士的舉止粗野莽撞,言語鄙俗齷齪,從行為和言談上看,與他紳士的身份極不相稱。這種情況,引起了黃益齋的注意。

有一天,黃益齋被這個紳士邀請到家裏作客,賓主落座後,談笑間黃益齋注意到,這個紳士家裏,收藏了許多精美字畫、珍貴書籍和罕見的古代文物。但是,這些稀世珍品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愛護和保管。環視室內,隻見那些字畫、書籍和文物,被搞得非常淩亂,毫無秩序。這種不正常的現象,更使得黃益齋感到奇怪。

為了摸清紳士的底細,黃益齋化裝成一個老百姓,經常到紳士的住房周圍轉悠,留心觀察紳士及其家庭成員的舉止動向,希望能發現一絲蛛絲馬跡。

有一天,黃益齋看到一個年紀不大的婦人,抱著一個小男孩,站在這個紳士家門檻的中間,臉上流露出憂愁的神色。黃益齋走上前去,用當地的土話,向這個婦人問道:“你這位大嫂,好像有什麼很深的冤屈吧?”

婦人聽了,顯得很驚懼,霎時間,臉都變了顏色。

黃益齋接著又說:“我會看相,看出你這位大嫂的來曆有些蹊蹺,不知你可想聽我繼續往下說?”

這時,抱小孩的婦人,回頭向屋裏看看,麵如土色,淚流滿麵,幾乎失聲痛哭起來。

看到這些情況,黃益齋知道這位婦人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但現在顯然不是說話的時候,便趕快改口道:“既然你心存疑慮,那我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為了弄清疑竇,第二天,黃益齋大宴賓客,廣請同僚賓朋,同時,也邀請了那個有錢的紳士。紳士自然喜出望外。紳士一到,黃益齋就把他單獨引入一間空房,寒暄幾句之後,黃益齋便說:“上次在府上看到書架上那些書籍,都是老版本,很珍貴啊,能收藏這許多好書,是很不容易的哩!”

“是啊,哈哈!”聽了黃益齋的稱讚,紳士顯得十分得意。

黃益齋看他那洋洋自得的神情,便單刀直入地問道:“府上懸掛的那副對聯很雅致,不知寫對聯的人,跟你是什麼交情?”紳士一聽到這樣的問話,開始有點不安起來。

不等紳士回答,黃益齋又緊接著問道:“蓋在書上的那些圖章,都是有名有姓的,這些人,不知與你又是什麼關係?”

聽了黃益齋這一連串的問話,紳士神色緊張,臉漲得通紅,瞠目結舌,支支吾吾,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

黃益齋看著紳士這副窘相,就斷定他是一個壞家夥。於是,喚出了早已躲伏在室外的衙役,將紳士逮了起來,並立刻用轎子把那婦人抬來州府,一經詢問,婦人聲淚俱下,一一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18年前,原籍在廣東的某官員,因告假回鄉,路經鄱陽湖,突然遇到了強盜,一家除了一個女兒被搶走外,其他的人全部喪了命。官員攜帶的一應財物,也被擄走。

當時的縣官,曾派了一些差役,進行了一番偵查活動,拘禁了一些嫌疑犯。但是,由於缺乏贓證和人證,使得這一起大盜殺案,長期不能結案,竟然拖了十八年之久!

誰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很有錢的“紳士”,就是十八年前殺人劫貨的強盜!“紳士”家裏擺設的那些字畫,書籍和其他古玩物,原來就是那位官員生前所收集珍藏的東西!

那個當門而立的婦人,就是某官員的女兒,她是被強盜擄掠而來,強占為妻的,十八年來,她強忍淩辱,一直在伺機報仇!

人證物證俱在,鐵案難移,經過審訊,“紳士”無從抵賴,隻得供認不諱。

18年前的大盜案,終於在黃益齋州牧手裏結案了。黃州牧法辦了盜賊——有錢的“紳士”;黃州牧同時又責令星子縣,釋放了當年被拘禁的嫌疑犯,冤死的人得到了昭雪。

事後義寧州,從官吏到百姓,對黃益齋足智多謀,明察秋毫和認真辦案的態度,都十分驚奇和佩服。三當機立斷

殺蟒平冤破疑案

陝西禮泉縣曾縣令一日升堂理事,忽接稟報說某村昨晚出了一樁無頭命案。曾縣令聞報即帶人趕至現場查看。

一行人到了凶殺現場,曾縣令定睛觀看,隻見死者側身睡臥,兩腿微屈,頸上無頭,仔細端詳傷口,不似刀傷,死者身上亦不見傷痕。曾縣令便將軟禁的嫌疑犯——死者妻子傳上詢問。

曾縣令問:“你夫平日待你如何?”

少婦眼圈通紅哭泣道:“恩愛萬分,他平日在外販布,這次出去了一個月,直到昨日才歸……”

曾縣令見少婦麵帶羞色,便道:“為弄清此案,你不必害羞,請將昨夜情況實說。”

少婦垂淚含羞說道:“平日他不在時,我睡櫃那頭,昨日他就睡櫃那頭。他與我敘了別情,又戲弄同房一番便入睡。我生怕驚動他,便另睡一頭。不想今早我起床,隻見血流滿炕,他頸上無頭,嚇得忙叫人。誰知地保硬說我因奸害夫,望老爺為我辨明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