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種近乎病態的完美追求中,這個花了無數金錢的開幕式,命裏注定不會有什麼驚世駭俗的創意,也不可能呈現真正意義上激動人心的美,隻有甜美豔俗的洛可可,整齊和諧的大場麵。
追求真相的衝動
曆史對於人來說,無論是個體還是群體,甚至人類整體,是一種關於過去的記憶。試想,如果我們有天早上起來,發現自己失憶了,忘記了自己是誰,從哪兒來,到哪兒去,那我們怎麼生活呢?
推而廣之,一個家族,一個民族,全人類,也是如此。隻是,這種失憶,一般不會發生,所以人們對於曆史,也就不那麼在意。其實,完全沒有曆史記憶的人是不存在的,一個人可以不學曆史,但你自己家族的曆史,你自己學習的曆史,對於你從事行業的記憶,都無時無刻不在影響你,左右著你謀生的過程,幹預著你的生活。
與此同時,盡管在當今之世,聰明的學生在家長的壓力下,幾乎沒有樂意學曆史的,即使像北大曆史係,也招不到好學生,錄取分數段,也是北大最低的。但社會上對於曆史的消費卻異常旺盛,但凡曆史題材的電視、電影、小說,以及最近大熱的通俗說史的故事書,都很有市場,可以說,除去教材,真正由讀者自掏腰包買的書籍,最大量的,就是這類東西。更有意思的是,當下這些通俗曆史的寫作,很多居然是由當年避曆史專業惟恐不遠的某些金融證券和海關界人士書寫的,顯然,
相對於自己從事的專業,他們對於曆史的閱讀,興趣更濃些。
當然,大眾對曆史的消費,在很大程度上是種享受,他們對古代才子佳人的興趣,在本質上跟對現代的才子佳人沒有什麼不同。這從古代就這樣了,古人的說書唱戲,總免不了講史,真實與否,一般沒有人在意。
不過,在眾多的曆史消費者中,總有那麼一部分人不滿足於藝人的演義,懷有追索真相的衝動。應該說,在現今,這種衝動更加強烈了。這說明,了解曆史是進入文明社會以來人類本能的一種衝動。
顯然,我們現在的曆史界,的確無法滿足這一部分人的需求。曆史界雖然已經有部分人開始步出以往闡釋意識形態的窠臼,不再滿足於為領袖的言論找曆史的證據,不再因為領袖一句話,打造曆史研究的一朵“金花”,整個曆史界,一共五朵金花,都跟領袖的話有關。但是,還是恪守家法,不肯越雷池半步,做明史的,不能碰清史,做清朝前期史的,不能碰晚清史,至於社會科學,更是不能沽惹,沾惹了就是離經叛道。一方麵考據功夫不到家,一方麵除了考證,又做不了其他事,無法對曆史做出合理的解釋。
更糟糕的是,即使是這樣狹隘的曆史敘事,也是言語乏味。別的學科,也許還有玩弄概念、故作深奧的本事,曆史界連這樣的玄虛也玩不了,文字誰都能看懂,就是沒有意思,幹癟乏味,沒有創意,也缺乏思想。有人諷刺說,這樣的學術研究,閱讀者隻有兩個,一個是作者本人,一個是雜誌的編輯。這樣的曆史,隻跟書寫者自己的飯碗有點幹係,不寫,完成不了所謂的科研任務,也許就評不上教授了。
過去曆史的真相,也許永遠無法複原,但人們追求真相的衝動,卻
也同樣無法止息,正像我們不能把產品的檢驗交給每個消費者一樣,對曆史真相的追求,理所應當是每個研究曆史的人的天然使命。把你探索出來的真相,告訴大眾,把你理清的曆史事件的邏輯線索,告訴大眾,把完整的曆史故事,講給大眾聽,大家的生活,會變得更清晰。
如廁與考試
在我上大學的時候,考試作弊往往跟不登大雅之堂的如廁之事有點關係,作弊之人,多借上廁所之機,打打小抄。時間一長,監考的老師明白了個中的奧妙,於是監考從一個變成了兩個,為的就是有學生要求上廁所的時候,陪著同去。但是這一招並不太靈,因為陪同如廁的老師,一般不大可能跟到廁坑旁去緊緊盯著,想作弊,機會還是有的。
中國是個考試大國,科舉實行了一千多年,作弊和防止作弊雙方拉鋸,道髙或者魔高,此消彼長,作弊的技術在發展,防止的措施也在發展,一來二去,考官們對於如何防止作弊,積累了極其豐富的經驗,其中就有防堵考生下三路下三濫招數的嚴格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