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管秘笈透露了好些城管執法的實用招數。比如在“反暴力抗法的局部動作”一節中,教導城管14以暴製暴”時怎樣不落下把柄:注意要使人的臉上不見血,身上不見傷,周圍不見人,還應以超快的連環式動作一次性做完,不留尾巴。一旦進入實施,一定要幹淨利落不可遲疑。要將所有力量全部用上。
這本城管秘笈是真是假,尚有待詳察,但城管執法,以“打”聞名,卻是事實。俗話說,腳上的泡,是自己走出來的,舉國上下,連三歲的孩子,一提到城管,都當是打人的,有的地方,據說提城管可以止小兒哭,跟提大灰狼——樣。
我個人是主張取消城管的,因為這個所謂的執法部門,於法無據。但是,中國的慣例是,一個人數眾多的部門隻要成立起來,想要取消就千難萬難D考慮到上級領導的難處,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嚴格規範域管行為,不能打人,與暴力絕緣。當然,這也很難,因為城管的行為模式已經定型了,似乎不打就不叫執法。暴力的濫用,導致執法對象也日趨暴力化。
在發達國家,執法行為多半是不使用暴力的,即使帶槍槭的警察,也是如此,除非碰到刑事犯罪,除非碰上暴力性極強的群體暴亂。顯然,我們的城管管理的對象,不是犯罪群體,也不是情緒激動的示威群眾,他們麵對最多的人,無非那些進城謀生的小商小販,那些走街串巷謀生的窮人。如果不是逼急了,他們一般不會暴力抗法。
小商販之所以跟城管周旋,打遊擊,就中國而言,的確是他們的生存的必要。城鄉的集市貿易,就是存在無法理解的自發性,商販自發集聚,而買者也自發攏過來,一旦政府千預,換個地方,蓋上房子,大家就都不來了。自古以來,集市貿易看起來無序,其實內部有序,政府要做的,一般都是因勢利導,稍微整頓一下,然後坐等收稅即可,用不著大動幹戈。
再說,小商小販,販賣是他們的謀生之道,是他們的飯碗,自古鄉下人想掙錢,主要的渠道是跟城市人交易,你不讓他交易,橫加幹涉,等於是斷了人家的財路和生計,注定要招致激烈的反抗。
比較起來,城市的麵子,跟鄉下人的生計,一個人道的政府,是應該向著後者的。所以,為了城市的麵子可以對商販進行管理,但要適可而止。除非個別人擾亂了居民的生活,阻斷了道路,又堅持不聽勸阻的,可以請警察來強製執行。不能像現在這樣,用暴力趕盡殺絕,這樣做,隻能讓暴力升級,再升級,最後,縱然城管個個武功高強,打人不留痕跡,也一樣有麻煩。
一票難求
每年春運的時候,一票難求,但票販子、黃牛黨手裏卻有大量的票源,這種現象,已經延續很久很久了。沒錯,就目前的鐵路運力而言,春運期間車票的確會有些緊張,但是緊張到這個程度,人們通宵排隊依然一無所獲,甚至體力不支而猝死,還是不正常的。
幹什麼吃什麼是國民的老毛病,幹鐵路,’就吃兩條線,似乎天經地義。從買票走後門,到自覺跟黃牛黨結合,把經手的車票當成自己生財的終南捷徑,是一條順理成章的灰色路線。應該說,這條路線上已經形成了勢力強大的利益集團,要想斬斷它,已經到了非動大手術不可的地步。
鐵路售票實名製的建議,已經提出來很多年了,之所以實行不了,絕不是技術手段的問題,也不是所謂鐵路部門的認識問題,症結就是一旦實行了實名製,這個灰色的利益集團的利益就會受到損害,而這個集團恰好又有力量尋找各種借口,將實名製擋住。
說到底,鐵路部門的這種灰色、不法的利益狀態能夠生存,而且越活越滋潤,即使在鐵老大經常虧損的情況下也依然滋潤,關鍵還是源於
鐵路這種公共資源的經營性壟斷。改革三十年了,像鐵老大這樣既是政府部門又是經營公司的部門,已經不多了,經營者、管理者和裁判者三合一的強勢壟斷地位,使得鐵路的經營成本永遠都會居髙不下,永遠黑幕重重。這個近乎世襲製的王國,壟斷著用納稅人的錢修建的鐵路,將這種公共資源當成自己的鐵飯碗,內部人子子孫孫吃下去,絕對不允許外麵的人分上哪怕一杯羹。這樣的一個準封建王國,其內部的貓膩,無論外麵的人怎樣想破解,隻要王國還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