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_���夏商周斷代工程自1996年5月16日正式啟動,至2000年11月9日對外公布成果,前後共經曆了四年多的時間。在這樣一個或許有些短暫的時間界限內,要對兩千多年來瑕瑜互見、紛繁複雜的前賢研究成果,給予全麵綜合評估,本身就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而要取得超越曆代鴻學碩儒的研究成果,破解延續兩千餘年的學術懸案,參與“工程”的兩百多位專家、學者所承載的學術重壓和麵臨的現實困難是可想而知的。
所幸的是,“工程”一開始就受到了國家政府和社會各界的有力支持。由中央國家機關七個部門的主要負責人組成的項目領導小組,在整個“工程”開展過程中,始終給予支持和指導,並協調解決了“工程”在實施過程中一切重大問題和困難。在夏商周斷代工程啟動不久的1996年6月,國家文物局張文彬局長即召集“工程”考古任務所涉及的各省市的文物局長到京開會,明確要求各省文物、考古部門要統一思想,無條件支持“工程”研究。繼1996年2月,“工程”第一次領導小組會議做出“加快速度,爭取時間,國家科委可按特事特辦的原則給予必要支持”的決定之後,隨著研究工作的全麵展開,1997年,“工程”被國家科技部定為“九五國家科技攻關計劃”的“重中之重”項目,從根本上保障了“工程”的順利進展。
在夏商周斷代工程的研究過程中,始終堅持了科學精神和學術民主的原則,充分發揮了各方麵的作用,使參與“工程”研究的每一位專家、學者都能夠充分運用自己的知識和經驗,在不同的環節上提出自己獨到的見解,就各種學術問題廣泛進行反複深入的討論,使“工程”所采用的以曆史學、考古學、天文學、測年技術等多學科交叉的綜合性研究,得以相互印證和啟迪,從根本上保障了最終結論的科學性和可靠性。可以說,夏商周斷代工程的成果,不是任何個人的發明創造,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集體研究的成果,是所有關懷、支持、參與“工程”研究者的心血的結晶。
受“工程”研究途徑、方法和重大意義的啟發,北京大學以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聞風而動,於1996年3月,率先成立了“北京大學·夏商周斷代工程領導小組”和“學術顧問小組”。校長吳樹青對此做出了“全力以赴做好工作,發揮北大多學科的優勢,在這項國家重大工程中,做出無愧於北大的貢獻”的批示,以實際行動支持“工程”的開展。與此同時,北京大學校方還通過關心、參與“工程”,推動以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相結合為目標的學科建設,並在全校範圍內形成了讀史愛國的氛圍。“工程”啟動的消息傳出後,山西大學專門設立了與“工程”對應、配合的研究項目。四川大學、山東大學等多家高校和科研單位,紛紛提出請求,希望能參與到“工程”中來,為三代年代學的研究助一臂之力。國內學術界巨擘,如著名曆史學家吳澤、楊向奎,著名考古學家蘇秉琦,著名科學家錢學森、錢臨照、錢偉長、彭桓武、何澤慧、柯俊、王綬綰等學者,都以不同的方式對“工程”表達了誠摯的祝賀與期待。蘇秉琦說,“這是華夏子孫在尋找民族之根。一個民族有了深厚、堅固的根基,將永世長青地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已是九十多歲高齡的著名考古學家、古人類學家賈蘭坡院士,對夏商周斷代工程的啟動和進展,以及研究成果,給予了極大的讚賞和鼓勵。這位德高望重的三院院士(中國科學院院士、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第三世界科學院院士)表示,自司馬遷以來,西周共和元年之前的紀年不很清楚,於是有些人就開始“疑古”,否定曆史的真實。要超越“疑古”,就要拿出科學的證據,這個證據隻靠查典籍是不夠的,還要靠地下的考古材料,以及天文學、科技測年等方麵的研究,要多學科一齊攻關。現在夏商周斷代工程開始首次這樣做了,而且做得很好,取得的成果是可信任的,完全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我們常常這樣想,曆史給予了我們什麼?曆史給予了我們以民族自豪感和民族自信心,也給予了我們民族強大的凝聚力。今天我們正在進行著的現代化建設,正需要曆史所賦予的民族凝聚力、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夏商周斷代工程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