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出版了。李士釗深知毛澤東主席和周恩來總理愛書,便精心挑選了自己最喜歡並傾注了大量心血的《武訓畫傳》交給了當時政務院副秘書長齊燕銘。不久,齊燕銘告訴他,主席和總理都拿到了這本書。李士釗高興地笑了。不屈的曆程1957年,李士釗被迫從文化部“調”回山東。1957年4月和6月,他又分別在山東省政協和省委宣傳會議上發言,對江青炮製的《武訓曆史調查記》提出質疑,結果被定為“右派”。

1958年5月,李士釗被送到農場,礦山勞動教養。他再度表示不服,於是被錯誤地定為極右派,勞教編組時,硬是將他與現行反革命編在一起。

李士釗真的沉默了,而且一沉默就是幾十年。

流逝的時光,在他的額角上印下了深深的痕跡,滅頂的劫難並不能撲滅李士釗的理想之火。倔強的性格使他在一次次打擊後,總是挺起了腰板,昂起了頭。在強製勞教的歲月中,他依然想著自己的事業:研究曆史、文學,要求創作,宣揚武訓精神。

1972年,李士釗在人生的階梯上又一次滑落,被遣返聊城老家。

願為堂邑洗冤論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恢複了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大批建國以來的冤假錯案得到平反昭雪,我國進入了改革開放的新時期。

1976年,黨中央一舉粉碎了“四人幫”。在解放思想,糾正冤假錯案的前提下,武訓名譽恢複問題又重新提了出來。1980年,張經濟率先在《齊魯學刊》上發表了《希望為武訓平反》的理論隨筆。緊接著,李士釗在《齊魯學刊》上發表了《對〈武訓傳〉問題應進行學術性探討》一文,呼籲為武訓平反。他又通過給領導人寫信,在有關會議上發言等多種渠道呼籲重新評價武訓的曆史功績,恢複武訓在教育文化史上的地位。

1980年10月20日,李士釗與聊城師範學院的同誌來到武訓故裏冠縣(原堂邑縣)柳林鎮武莊調查訪問。李士釗不僅訪問了武訓後裔武玉泉,了解1966年武訓墓遭劫的情況;還采訪了武莊村的老村長王秀榮,了解江青1951年到武莊的一些情形;並為武訓後裔武玉泉全家合影留念,拍照了武訓的誕生處——武訓祖宅(故居)。當看到武玉泉全家冒著生命危險保藏的《武義士興學始末記》和《興學創聞》兩本書時,李士釗驚喜萬分,如獲至寶,便要借用一段時間。武玉泉有點不舍地把書遞到李士釗手上,李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的。用過後,我要親手交給你。”

1984年秋,李士釗代表武訓故裏人民請中央美術學院院長,中國文聯副主席吳作人為“武訓故居”題寫碑文;請輕工業部部長徐運北為“武訓之墓”和“武訓紀念堂”題寫碑匾,為“柳林武訓學校”和“武莊武訓學校”題寫校牌。1985年9月,李士釗又請中央美術學院版畫係主任伍必端,根據李鬆亭所繪武訓肖像畫照片,臨摹了一幅四尺萱的武訓全身畫像。同年10月,他又請著名雕塑家曾竹韶根據丁雲樵所作武訓浮雕像照片和伍必端臨摹放大的武訓畫像,創作了一尊武訓半身塑像。從此,武訓的崇高形象又矗立世人心中。

聆聽胡喬木講話

1985年9月5日,中國陶行知研討會和基金會成立大會在北京舉行,四百多位專家學者聚集一堂,聆聽了胡喬木的講話。李士釗作為陶行知學生和武訓精神的推崇者,坐在第一排。

突然,他的手顫抖起來,雙眼凝聚著光芒,直盯著講台。

“一九五一年,曾經發生過一個關於電影《武訓傳》的批判。這個批判涉及的範圍相當廣泛。我們現在不對武訓本人和這個電影進行全麵的評價,但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明,當時這種批判,是非常片麵的,是非常極端的,也是非常粗暴的。因此,這個批判不但不能認為完全正確,甚至也不能說它基本正確。”

胡喬木的這番話,深深打動了這位飽經風霜的古稀老人,幾十年厄運中未曾流過的淚水,這時竟奪眶而出……

一些文化界名流,李士釗的摯友紛紛賦詩題字,以示慶賀。

老詩人臧克家賦詩曰:

揚善甘拋一片心,情懷冰冷三十春。

耳邊消息遲來到,悲喜難分淚紛紛。

著名作家端木蕻良抒懷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