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複旦公學改名為複旦大學。此後,法國天主教耶穌會,仍然襲用震旦舊名辦起學校,由華籍傳教士李問漁擔任教務長。1907年10月8日,逢孔子誕辰,學生們準備舉行謁聖禮,為天主教神父所阻,晚上學生在宿舍懸燈慶祝,燈上寫了“大哉孔子”四個字。李問漁見了十分惱火,指責學生不該寫這四個字,定要揭去。學生們對此置之不理。李問漁就命校工強行把燈除去。第二天,學生們罷課以示抗議,雙方相持不下,校方蠻橫開除了幾個為首學生。同學們更為憤怒,繼1905年而再次發生學潮,全院五班學生又全部散學離校。1905年秋,清延為挽救其政治危機,派五大臣出國考察憲政。1906年7月,慈禧下詔準備“仿行立憲”,兩江總督周馥聘馬相伯到南京,講演君主民主政製的得失及憲法精神。馬相伯就辭去複旦校長職務,由嚴複繼任。為處理留日學生發生的學潮,1906年馬相伯第三次奉命東渡。他向留學生們演說,說得非常懇切,聽的人都很感動,學潮逐漸平息。在演說中有“愛國不忘讀書,讀書不忘愛國!”梁啟超作了許多記錄。張之洞看了大加讚賞,認為馬相伯是中國第一演說家。此時,梁啟超在日本組織政聞社,宣稱致力於提高國民素質,推動立憲政治,因康有為、梁啟超不能出麵,請馬相伯擔任該社總務長(相當幹事長)。

馬相伯赴日本東京、橫濱等地,出席政聞社會員大會。1907年正月,政聞社本部從日本東京遷往上海,7月,清廷下令查禁全國各地政聞社。此時,於右任、楊篤生、葉仲裕等在上海創辦《神州日報》,馬相伯為其題詞:“以熱心毅力鼓舞國民,恢複我們神州二萬餘裏之權利,完成我神州四百兆同胞之責任,掃除三代以降小康之事業,而躋斯世於大同之景遠。”馬相伯東渡日本三年之間,複旦公學幾度易人,嚴複、夏劍丞、高夢旦相繼擔任校長,馬相伯雖為國事奔走,但對學校卻時時關心過問。

1909年,高夢旦辭職,校董會認為馬相伯是學校創辦人,現已由日本回國,仍請他擔任校長,在他繼任後,請於右任來校教授國學。當時於右任從事新聞事業,鼓吹革命,遭當局之忌,所辦《民呼》、《民籲》各報相繼被封,而馬相伯卻請於右任來校任教。辛亥革命爆發,為避戰火,馬相伯率全校師生避走無錫,暫借李鴻章祠堂繼續上課。上海光複後,他又把學校搬回,因原吳淞校址已為光複軍司令部借用,清政府已倒台,經費停發,學校曆年來聚集起來的標本、儀器同時被毀,學校隻能暫停辦。

1912年春,馬相伯向孫中山求援,經孫中山批準和莊蘊寬、陳英士都督協助,撥給徐家彙李公祠為校舍,並由南京臨時政府撥給經費萬元。學校繼續開學,馬相伯興奮地說:“我十年來所夢想共和政府下的學校,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李鴻章之子李伯行卻向馬相伯大發脾氣:“馬公,您說什麼不該強占李公祠。”馬相伯很率直地對他說:“並不是我強占,而是政府撥下的,不過我可囑咐學校對祠中紀念碑記、塑像等不動絲毫,一律保存。”學校光複後,校址和經費已解決了,馬相伯應邀去南京臨時政府任職,仍兼複旦校長,並聘請孫中山為校董,孫中山手書“努力前程”送給複旦師生,以資鼓勵。1913年,馬相伯應教育總長蔡元培邀請北上,擔任北京大學校長,不久被袁世凱總統府聘為高等顧問,就辭去北大校長。馬相伯在京四年多,曆任參政院參政,參議院參議,平政院平政都是當時袁府的花架子,名高而無實的職位。馬相伯曾和英斂之發起成立輔仁學社,在西山講授諸子百家之學,這就是輔仁大學的前身。後來大學辦成,英斂之請馬相伯擔任校長,他因年老體衰,但對輔仁大學還是極力襄助,又讚助英斂之妹妹在北京創辦了培根女校。馬相伯本想為國做點事,和章太炎(總統府最高顧問)及梁啟超(袁府部長)發起組織“函夏考文苑”,袁世凱雖然批準了但並不真心要辦,僅敷衍一下而已,經費和地方拖延未決,終未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