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帝患“重病”以及立溥儒為大阿哥的消息散播以後,朝野上下種種議論蜂起,慈禧企圖廢帝的陰謀也隨之被人洞穿。保皇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令慈禧應接不暇。但意料之外的兩種勢力的反對,卻使慈禧陷入被動的泥沼,工商人士經元善等,立刻與一些在上海的華僑聯名致電慈禧。
盡管在國內外輿論的壓力下,慈禧的廢帝陰謀沒有得逞,但光緒帝的可悲處境,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2.逃難西安
正當慈禧狂暴地倒行逆施之際,已經燃燒在直魯交界等地的義和團反侵略鬥爭星火卻在迅速蔓延,預示著鬱積在廣大勞動人民心中的對侵略者的深仇大恨,猛烈地迸發出來。
到了光緒二十六年五六月(1900年6、7月),義和團的反帝烈火已經燃燒到中外反動勢力的心髒地區——京津一帶。義和團將對列強侵略的不滿,集中發泄在外國教堂、教民及洋人的身上,特別是義和團打出了“助清滅洋”“扶清滅洋”的旗幟,這不僅符合慈禧仇視洋人的心理,也使慈禧看到了報複洋人的希望。她將打敗洋人的希望寄托於外間盛傳的義和團法術之上。
光緒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五日(1900年6月21日),慈禧以光緒帝的名義發布了宣戰詔書:
“朕今泣涕以告先廟,慷慨以誓師徒,與其苟且圖存,貽羞萬古,孰若大張撻伐,一決雌雄。連日召見臣工,詢謀僉同;近畿、山東等省,義兵同日不期而集者,不下數十萬人,下至五尺童子,亦能執戈以衛社稷。彼尚詐謀,我恃天理;彼憑悍力,我恃人心。無論我國忠信甲胄,禮義幹櫓,人人敢死,即土地廣有二十二省,人民多至四百餘兆,何難剪彼凶焰,張國之威。”
慈禧無視國內外大勢,不做認真的抗戰部署,不計後果,同時向八個帝國主義國家宣戰,這純粹是“以快其私憤”的巨大冒險之舉。同時她還有以此轉移人民群眾的鬥爭鋒芒進而暗算義和團的惡毒之心。所以她不僅沒有全力組織抗戰,反而還想方設法、或明或暗地破壞各地軍民的反侵略鬥爭,致使八國聯軍長驅直入,六月十八日(7月14日)攻陷天津;七月二十日(8月14日),兵臨北京城下,英軍率先破城。至此,慈禧猶如一個輸光的賭徒,隻剩下倉皇逃跑一條路。
光緒二十六年七月二十一日(1900年8月15日),慈禧挾持著光緒帝、帶著臣屬西逃。在倉皇出逃的前夕,她又命太監把已經被禁錮近兩年的珍妃推到寧壽宮外的井中害死,時年24歲。光緒二十七年十二月,慈禧回鑾後,派人從井中打撈起珍妃的屍體,並進行安葬。以“隨扈不及,殉難宮中”為由,追贈珍妃為皇貴妃。然而,慈禧欲蓋彌彰的做法,隻能徒增後人對她殘忍行為更多的想象。
光緒帝得知珍妃被害的噩耗之後,“悲憤之極,至於戰栗”,其思想感情又受到極大挫傷。從此,光緒帝更猶如失去“靈魂”,“變成完全像木頭人一樣”。這正是其悲憤至極的心態體現。事隔幾年之後,光緒帝又作詩表達對珍妃的思念之情。“金井一葉墜,淒涼瑤殿旁。殘枝未零落,映日有輝光。溝水空流恨,霓裳與斷腸。何如澤畔草,猶得宿鴛鴦。”
在西逃的路上,慈禧就把罪責都推到了義和團身上,頒發了絞殺義和團的詔書。隨後,在許多地區出現了中外發動武裝聯合鎮壓義和團的局麵。
光緒二十大年十二月二十六日(1901年2月14日),已經逃到西安的慈禧公開宣布,甘願進一步采取“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的徹頭徹尾的賣國政策,至此,清政府已經完全成為“洋人的朝廷”。
光緒二十七年七月二十五日(1901年9月7日),經慈禧批準,清政府的全權代表奕勖、李鴻章在《辛醜條約》上簽字。《辛醜條約》是中國近代史上賠款數目最龐大、主權喪失最嚴重、精神屈辱最深沉,從而給中國人民帶來空前災難的不平等條約。它的簽訂,標誌著中國半殖民地地位的進一步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