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盟不歡而散,齊景公譴責出餿主意的大夫犁彌。為挽回頹勢,齊王接受晏嬰的建議,退還了齊國先前所占的魯國領土。
據《韓非子·內儲說下》記載,孔子用文治武功之策使魯國道不拾遺、國力日強,使齊景公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後來齊侯送魯哀公15名美女,使之沉湎聲色,不問國政。孔子屢次向哀公勸諫不聽,就離開魯國到楚國去了。
文治武功相得益彰,是曆史上各個全盛時期的共同特征。現代社會中,吳起所倡之文武兼備的治國策略,已為大多數國家所認同。“無文不足以治國,無武不足以安邦”不管世界局勢如何趨於緩和,隻要戰爭形成的因素仍然存在,就不能忽視此一策略。
同時,從整段論述看,吳起特別強調“內修文德”,他認為要使國家強盛,就必須以德為本。孔子曾說:“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意謂用道德來治理國政,自己便會像北極星一般,被其他星辰所環繞。的確,正如吳起所言,政治上要立於不敗之地有諸多因素,而堅持“以德為本”是其中最為重要的部分。
春秋時,韓起是晉國的正卿,叔向是晉國的大夫。一天,韓起對叔向抱怨說:“我空有正卿之名,卻沒有正卿的收入,窮得連和其他卿大夫交際往來的費用都沒有。”他本想借此博得叔向的同情,想不到叔向卻對他拱手道賀。韓起不解其意,便問叔向:“我如此窘迫,也常為此憂慮,你非但不同情,反而恭賀我,這是什麼道理?”
叔向並沒有直接回答韓起,而是先說兩則晉國曆史人物的故事:一個是貧而有德的欒書;一個是富而無道的郤至。
欒書曾是晉國的上卿,按規定應享有500頃田的俸祿,不過他卻連100頃田都沒有,窮得連宗廟中的祭器都購置不起。但他並不介意,反而更加注意自己的品德修養,結果贏得了全國百姓的尊敬和愛戴。郤至則正好相反,他曾是晉國的正卿,家財萬貫,相當國家財富的半數,而且晉國三軍中的將佐,郤氏家族就占了一半。驕奢淫逸、貪得無厭的郤至,倚仗自己的權勢胡作非為、魚肉百姓,結果不但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還連累宗室親族被滿門抄斬。
講完這兩則故事,叔向接著對韓起說:“現在,您像欒書那樣貧窮,相信您也一定能行欒書之德,所以我恭賀您。如果您不致力於品德的修養、而總為自己的財富不多憂慮,那麼,我為您悲傷擔憂尚猶恐不及,哪還有什麼心思恭賀您呢?”
聽了叔向的話,韓起恍然大悟,頓時明白德行比財富更加重要,自己不該為貧窮憂心,而應該像欒書那樣,在貧窮的時候樹立美好的德行,以免步上郤至的後塵。於是韓起跪地叩謝叔向,感激地說:“我隻考慮財富的多寡,險些就招致亡身滅族之禍,是您的一席話救了我!現在不單我感謝您,韓氏先祖和後代子孫也感謝您啊!”
以德為本,是政治謀略中最有效的手段,高明的統治者在治理國家時對此莫不重視。正所謂“以正治國”、“以奇用兵”,其中“以正治國”,就是依靠正確的道德觀念教育百姓、規範社會、治理國家。而沒有正確道德觀念為主導的社會和國家,必將混亂失序、惡善不分。因此,以德為本作為昔日社會治國之正道,在今天仍具有其實際的意義。
二教化百姓,親和萬民
【原文】
吳子曰:“昔之圖國家者,必先教百姓而親萬民。有四不和:不和於國,不可以出軍;不和於軍,不可以出陳;不和於陳,不可以進戰;不和於戰,不可以決勝。是以有道之主,將用其民,必先和而造大事。不敢信其私謀,必告於祖廟,啟於元龜,參之天時,吉乃後舉。民知君之愛其命,惜其死,若此之至,而與之臨難,則士以進死為榮,退生為辱矣。”
【注釋】
百姓:本意為
百官族姓,先秦時百姓是貴族的通稱。
萬民:亦稱黎民、庶民。從春秋後期起,百姓與萬民為通用詞。
陳:同陣。
大事:指戰爭。
龜:大龜,古人認為龜有神靈,可用來占卜吉凶。【譯文】
吳起說:“從前想治理好國家的君主,首先必定教育貴族百官親近民眾,關心人民疾苦。有四種不和的因素需加以注意:國內人心不統一,不可以出兵;軍隊內部不團結,不可以上陣;臨陣部伍不一致,不可以進攻;戰鬥動作不協調,不可能取勝。所以英明的君主,要征召百姓前,務求內部團結一致才興師出兵。凡有所謀,還不敢偏信個人的謀劃,一定要到祖廟祭告,用大龜占卜吉凶,並觀測天時,是吉兆才敢行動。民眾知道君主愛護他們的生命,不忍心看他們死亡,竟然周到至此,而且願同他們共赴急難。所以,他們就會以拚死效命為榮,而以退卻偷生為恥。”
【心得】
在這段論述中,吳起提出了兩種權謀:一是教化說,二是重民說。在吳起看來,要統治人民,必須教之以禮義,才能維護國家安定。同時,統治者還應“親民”、“以民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