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附錄吳起與《吳起兵書》(2)(2 / 3)

他主張:有道之主,將用其民,先和而造大事。(《吳子·圖國》)

他又說:“不和於國,不可以出軍;不和於軍,不可以出陣;不和於陣,不可以進戰;不和於戰,不可以決勝。”

就是說,國內各種意見不統一,不可以出兵打仗;軍隊內部不團結,不可以出陣作戰;出陣以後,軍隊不互相配合,不可以進行戰鬥;進行戰鬥以後,各部分戰鬥動作不協調,不能奪取勝利。他還進一步說:“百姓皆是吾君而非鄰國,則戰已勝矣。”吳起闡明了國家、軍隊和人民三者的關係,並認為人心向背是軍事上取得勝敗的關鍵。總而言之,就是政治決定軍事。

在如何統一中國的問題上,吳起主張隻有用武力才能達到目的。在這一點上,他與儒家思想是不一致的。吳起的這種思想,對稍後的孫臏“舉兵繩之”,“戰勝而強立,故天下服矣”(《孫臏兵書·見威王》)這一主張有直接的影響。

吳起一方麵看到了戰爭的重大作用,同時也看到了戰爭給人民帶來的痛苦和災難,因此他認為對待戰爭要持慎重態度,反對輕率發動戰爭。他總結曆史上戰爭的經驗,說:天下戰國,五勝者禍,四勝者弊,三勝者霸,二勝者王,一勝者帝。是以數勝而得天下者稀,以亡者眾。(《吳子·圖國》)

經常輕率發動戰爭,就會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從而使人民疲弊不堪,國家貧弱,而且會招來禍患。因此,多次發動戰爭而取得天下的少,亡國的多。比吳起稍早的軍事家孫武也說:“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孫子兵書·計篇》)可見吳起繼承了孫武的思想,並有所發展。這對比他稍晚的軍事家孫臏也有所影響。孫臏看到了戰爭的勝負決定國家存亡的一麵,同時又指出:樂兵(好戰)者亡,而利勝(貪圖勝利)者辱。兵非所樂也,而勝非所利也。(《孫臏兵書·見威王》)

由此可以明顯地看出他們之間思想的繼承關係。

第二、樸素唯物論和樸素辯證法的戰略戰術思想

吳起從戰國時代頻繁的戰爭形勢出發,認識到隨時都有爆發戰爭的可能。因此,他在戰略上很重視戰爭的準備。他說:“夫安國之道,先戒為寶。”(《吳子·料敵》)要使國家安全,先要在平時做好戰爭的準備。他說:“簡募良材,以備不虞。昔齊桓募士5萬,以霸諸侯。晉文召為前行4萬,以獲其誌。秦繆置陷陳3萬,以服鄰國。”(《吳子·圖國》)

對於軍隊,吳起主張“教戒為先”(《吳子·治兵》),注意平時訓練。

他指出:“備者,出門如見敵。”(《吳子·論將》)這些戰備思想,反映了他為建立和鞏固新興地主階級的政權的積極進取精神。

吳起在指揮作戰時屏棄唯心主義的主觀臆斷,從樸素唯物主義觀點出發,十分重視了解敵方的情況。他指出“用兵必須審敵虛實而趨其危”(《吳子·料敵》)。就是說,隻有清楚敵人的力量部署情況,才能選擇其薄弱環節狠狠打擊。為了了解對方情況,吳起非常重視使用間諜,深入敵後搜集敵方各種情報,“急行間諜,以觀其慮”(《吳子·料敵》)。同時,在戰場上還注意采用武力偵察的辦法,《吳子·論將》記載:

武侯問曰:“兩軍相望,不知其將,我欲相之,其術如何?”起對曰:“令賤而勇者,將輕銳以嚐之,務於北,無務於得,觀敵之來,一坐一起。其政以理,其追北佯為不及,其見利佯為不知,如此將者,名為智將,勿與戰矣。若其眾讙嘩,旌旗煩亂,其卒自行自止,其兵或縱或橫,其追北恐不及,見利恐不得,此為愚將,雖眾可獲。”

即派出一支小分隊去佯攻敵人,而又假裝敗退,引誘敵人來追擊,從敵人追擊的情況來觀察其虛實,然後決定對策。

吳起說:“臣請論六國之俗,夫齊陣重而不堅,秦陣散而自鬥,楚陣整而不久,燕陣守而不走,三晉陣治而不用。”(《吳子·料敵》)

從吳起對六國軍隊狀況的分析,可以看出他對各國政治、經濟、軍事和民情風俗的了解都是相當清楚的。吳起重視調查研究,顯然是繼承了前輩軍事家孫武“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思想。吳起注意使自己對戰爭的主觀指導,力圖符合於客觀實際的卓越見解,對引導戰爭取得勝利,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吳起由於經常帶兵打仗,很懂得在戰爭中發揮人的主觀能動作用。他認為在戰爭中,人必須努力掌握從事戰爭的各種技能和適應各種複雜環境的本領。他說:“夫人常死其所不能,敗其所不便。”(《吳子·治兵》)即人在戰爭中,往往因為缺少某種本領而送了性命,因為不習慣於某種情況而打敗仗。這種主張是對生死勝敗由天定的宿命論的否定。

吳起還看到了土地遼闊,人口眾多,軍隊裝備精良等因素對戰爭的重大作用。(《吳子·料敵》)。對進行戰爭的重要因素之一的戰馬,吳起也很重視,他說:夫馬,必定其處所,適其水草,節其饑飽。冬則溫廄,夏則涼廡。刻剔毛鬣,謹落四下。戢其耳目,無令驚駭。習其馳逐,閑其進止。(《吳子·治兵》)

又說:凡馬不傷於末,必傷於始;不傷於饑,必傷於飽。日暮道遠,必數上下。寧勞於人,慎無勞馬。常令有餘,備敵覆我。(《吳子·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