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意見說,讓反革命言論自由發表,“你跟他辯論嘛!用革命的言論去反駁那個反革命言論好了!”這個話似乎“言之成理”,可是這個“理”不是無產階級的理,不是馬克思主義的理,這是資產階級的理。如果我們讓反革命的言論自由散布,然後我們再用革命的言論去打消它,作個比喻就等於允許人放火,然後我們派消防隊再去把那個火給滅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有一百個人放火,我們該有多少消防隊?要有多少人來參加這個工作?再比方說,假如有一百個人在一天裏造了一千個謠言,得要有多少人把這些謠言所涉及的事實都調查清楚,然後來加以宣布,說這是謠言,不是事實,這要用多少時間?恐怕一萬個人花十天時間也不夠。況且老的謠言沒有調查清楚,新的謠言又出來了,你怎樣疲於奔命也不行,而且,就算你更正了謠言,你怎麼能讓所有聽過謠言的人都來聽你的更正,都能相信你的更正?所以為著我們國家能夠有充分的力量並且把這些力量集中起來,實現四個現代化,我們就不能夠給反革命言論自由。我們的社會不是一個公園,可以你這樣講,他那樣講,講完了以後,什麼事情都沒有,花也沒有受傷,草也沒有受傷,樹木也沒有受傷,然後大家走到公園外麵去,各自回家。根本不是這樣一回事。我們絕不能夠在這一類的問題上耽誤這麼多時間,消耗這麼多人力。所以,我認為我們的刑法規定是正確的,不能夠給反革命言論以自由。這對於我們除了反革命分子以外所有的人都沒有什麼好處。我們為著要證明革命是正義的,社會主義是正義的,社會主義比資本主義優越,不需要請出這麼多人來讓他們來宣傳社會主義不好,資本主義好,然後我們一個個去加以反駁。如果我們真的這樣做,那麼,確實我們的社會就很難安定團結,社會主義的優越性也確實不容易充分發揮。我們的國家很落後,我們所以能夠有把握有信心在比較短的時間裏麵(當然不是很短)可以趕上資本主義國家,因為我們有資本主義國家所不能有的這種優越性,那麼,我們就不應該把優越性丟掉或者丟掉一部分,不應該采取這種給反革命言論自由的方法來證明社會主義的優越性。我們要宣傳社會主義的優越性,號召全國人民在共同利益的基礎上,為著我們的共同的理想,在共同的領導下麵,按照共同的道德標準、共同的紀律來進行共同的行動,這樣我們就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比較快地達到我們的目的。否則,我們就還會落後。實行這樣的主張,宣傳這樣的主張,不妨礙生動活潑。我們所要求的生動活潑,就是社會主義的生動活潑,我們不需要跟反革命分子辯論的這種生動活潑。雖然有的時候我們被迫要進行這種辯論,但是我們不希望在這個方麵來表現我們的優越性。因為我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不能夠把時間消耗在這個上麵,所以,我希望新聞學會成立以後,能夠按照小平同誌的報告所提出來的方針,團結一致,充分發揮我們手裏的新聞工具的強大的革命威力。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我們一定會勝利。
關於史學工作的幾個問題
(一九八〇年四月八日)
胡喬木
中國史學會重新開始活動,這是中國史學界一件非常值得慶祝的大事。史學界的同誌們讓我來講幾句話。我想講這樣幾個問題:第一,曆史學有什麼用;第二,目前史學工作所遇到的困難和應采取的措施;第三,有關曆史研究工作的幾個思想方麵的問題。
曆史學有沒有用?這本來不成為一個問題,可是,在今天的會上,我們居然需要把它提出來,這件事本身就說明這的確是一個嚴重的問題。據說,在“文化大革命”中,陳伯達曾講過,曆史這門課程根本就沒有用。因此,就把學校中的曆史課都砍掉了。曆史課在60年代就已經被壓縮了不少,經過“文化大革命”,更是遭到一場浩劫。現在初中、高中的曆史課,都已開始恢複。小學現在還沒有恢複,聽說,正在研究把小學的政治課改為社會常識,在這門課程裏講一些中國曆史和世界曆史。全國高等學校的曆史係都已恢複。曆史係的學生,包括綜合大學、師範大學、師範學院的學生在內,共有1.2萬餘人。據說,這個數字現在不準備再增加了。因為如果再增加,就可能遇到畢業以後沒有合適的工作可以分配的問題。為什麼會發生曆史係學生畢業以後出路有限的情況呢?這說明我國曆史學在粉碎“四人幫”以後,雖然正在逐漸恢複它所應有的地位,可是由於種種原因,仍然沒有受到應有的足夠的重視。所以,我們現在還要宣傳曆史學的重要性,還要答複這樣的問題:“曆史學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