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裏度拉不,不要向我看。我今天清醒著。並且在我做它之前,我也許尚能更其清醒吧。我能夠辦理這件事,不然沒有人能夠。我覺得我自己是保佑他人的天使,是施恩的仙子,像你們在狂文裏所看見的。我所要的是一張護符,而且隻有那一張護符能夠發生效力的——錢。錢!用你所借的十個必蘇太。你不希望製造奇跡。他是我們將要看到什麼能夠做的,我們將要看到——希裏度拉,一個愛的妖精,能夠做的!預備好香木祭神升天。(出,追趕耶穌)恩裏格他將做些可怕的事。
泰裏沙我們不能幫助,結果會告訴我們。有意義——有什麼區別。誰知道?結果會告訴我們。
恩裏格
我覺得奇怪:是否你和我一樣的擔憂,希望娜薇台不要那樣呢?你應該去聽聽母親與其他諸女士——她們那樣驕傲著他們的委員會。他們相信他們碰到的每一個的快樂,除了來世的得救以外,在這一世中都是靠著她們的。
她們對於這個將怎樣說呢?我曉得那個女孩子為什麼害怕。他是我所要曉得的就是誰給她們以支配別人的心的權利的?當然的,她們告訴我們說她們讓他們完全自由的——他們可以自由做他們高興做的事。“我們不過暗示,不過建議……”
泰裏沙是的,他是,他是當你依了過去的恩人有力的暗示與建議時,當一點不同意當作不知恩解釋時,或是一種不服從的表示時……當一個人孤立著在世上時,不服從就是進航到不可知的中間去,或是更壞一點,就是到貧苦中去,那是知道的,在那裏沒有一個人那樣強悍,敢依著他的良心或是為了自己做事的——唉!你不曉得為什麼貧困的人都是懦夫,除非你親身去經驗過來——剝奪了一切使生命快樂的東西,那把獨立放在心中或是把勇氣放在靈魂中去對每日的熬煎的東西。從每年初到年終,除了奮鬥與失望之外沒有什麼。隻有窮苦過的人知道能夠領解屈服的意義,或是能夠表同情於那些落在路旁的人。沒有別的人有判斷的權利。
恩裏格
我知道。想一下一個婦人孤立在世界上有怎樣的一種苦味嗬。我能夠了解為什麼娜薇台自己退讓。一個人正在生命開始就要退讓,隻去依著過去的記憶生活,是悲哀的。初戀應該常常是神聖的。你以為對嗎?
泰裏沙初戀?
恩裏格你從來沒有戀愛過嗎?
泰裏沙恩裏格!
恩裏格現在不要跟我說你的丈夫是你的初戀者。我也不相信他是你的第二個戀愛者,雖然我不認為你戀愛過不止一次。
泰裏沙恩裏格!
恩裏格你的曆史和娜薇台的一樣;你對於她那樣有興趣,也正是這個緣故。你也從難船上救出來的。我總有要你告訴我你怎樣和你的丈夫會結了婚的。你的一生中一定有些記憶。初戀應該當作神聖的。
泰裏沙嗬!那是你所想的。幾年之後我將要你告訴我,到底初戀是不是最容易忘記的;我敢說我實在不知道。當我年紀大到能夠有我的初戀時,我在家內的生活是種種不幸的連續。連向我表示過愛情的都沒有。我不是一個和我同階級中的男子的好配偶;我太立在他人的上麵了——我是住在縮小了的環境中的女子。我不能吸引我的同等者,並且其餘的都不願自告奮勇來和我分受貧苦。並且老實說吧,凡是太重計算與太懦弱的人,大都不能引起愛情的。所以初戀,你說應該保持為神聖的,從沒有在我心中存在過。我永遠不能有那種記憶,並且如其我從前不曾有過那種記憶,我現在更不能有那種希望。
恩裏格 希望!我沒有希望,並且我還年輕——正像你。
泰裏沙像我?你是一個小孩子。
恩裏格我是一個老人。人生在我,不過是一種記憶。
泰裏沙你使我有趣。我曾經告訴你在幾年內——很少的幾年內——我要問你那個記憶,當這花園裏有別的花叢的時候,那不是這些花,他是正像它們,和別的白色與青色的蝴蝶的時候,那是和這些蝴蝶相像的——他不是一樣的。
恩裏格他是我——我將沒有變更。
泰裏沙是的,你和這個花園。我知道,他是別的花將在你的心中開放,別的蝴蝶將在你的腦中飛翔。
恩裏格蝴蝶?不——看,看!這飛翔在我們頭上的是一個蜜蜂。
一個不好的記號!
泰裏沙你迷信嗎?不,這不是不好記號,當它在室外的時候;這是不好的,當它跑到屋內在我們耳邊嗡著的時候。這在這裏完全不是不好的記號。我從沒有看見過這樣多的白與藍蝴蝶。
恩裏格 白蝴蝶是帶好消息的。你希望什麼消息嗎?
泰裏沙 我?從誰?從那裏?啊,是的!我希望一封信。一封信……恩裏格從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