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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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知道自己挨整是免不了的,誰讓自己做下錯了。他隻是盼著這樁事早了結,屁股上的屎早幹。幹了也就不臭了。

一大早,銀河也不歇著,泡在院裏給苗圃鬆土、澆水。這時,他見柳鶯鶯從廚房出來,解掉圍裙,要出門的樣子。看也不看他,那麼說話:

“早飯在鍋裏。別說我不給你做飯!”

“你要去哪?”

“不用你管!”

銀河急忙賠笑:“鶯鶯,氣呼呼的,你這是幹啥哩?”

柳鶯鶯也不買賬:“我氣不氣關你什麼事?”

銀河說:“你看你,咱們是兩口子嘛!”

柳鶯鶯話頭滿快:“誰知道你還和什麼人兩口子!”

銀河看她氣呼呼地樣兒:“鶯鶯,你不是去找蘇彩花吧?”

“我找找她又怎麼樣?”

銀河扔脫家具,上去阻攔老婆:“哎呀,你、你可不能去見她!”

“怎麼?一個偷漢老婆成了英國女皇啦?不能去見她?”

銀河囁嚅了:“我、我是說,你火氣衝我發吧!不要找人家去鬧事!”

“你銀河鬧下大事、好事,反過來說我是鬧事?你們石門掌的人也太不說理了!”

柳鶯鶯兀自出門去,銀河攔不得、追不得,急得攥拳咬牙錘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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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高馬麗敲開了溫小寒辦事處的屋門。

溫小寒當即明白,自己的惡作劇起作用了。她心裏暗笑:不知威力究竟如何?

溫小寒已經穿好套裝,濃妝豔抹完畢:“唉呦,是你呀?有事兒?”

兩個人“五講四美”客套一番。高馬麗似乎不好開口,溫小寒靜觀其變。

“有什麼話,請講。再過半小時,我要上機場接人。”

高馬麗便開始試探:“最近,你和金河經常接觸?”

溫小寒一點不含糊:“是啊!談生意嘛!——也是巧,他的公司正好和我們公司是友好合作夥伴。比方今天,雙方將要會晤談判,所以昨天,我與金河已經先期見麵,研討了談判細則。這個,你很在意?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你們相處非常親密?”

溫小寒又擺譜了:“這樣問話,很不禮貌!——不過,我不介意。你好像接受不了金河的某些行為?他現在是老板嘛,出於生意上的交往需求,應酬場麵,喝喝花酒什麼的,太正常了!你得慢慢學習、慢慢適應!哈,當老板娘那麼簡單啊?”

高馬麗不管這麼多,隻步步接近目標:“前幾天,你們曾經在一起?”

“是啊,我告你了,常常,你是問我們騎馬、還是喝咖啡?”

“上過洗浴中心?”

溫小寒便“嗷”了一聲,“你說的是情侶包間什麼的吧?金河對你講了?這個金河,有些事,是可做不可說的呀!他這老板呀,真是還沒成熟。”

高馬麗得了確信兒,沉吟有時。

溫小寒默默看著對方,似乎興猶未盡。便特意又加一把火:

“你來,就是為了打聽這個?為這個而苦惱?其實,犯不著。他答應娶你,這就得了唄!有些事兒,你得裝糊塗!學會理解與寬容!象金河這樣的人,憑你看管,那是看不住的!”

高馬麗精神亂了:“是的。我承認,我確實看不住他。”

溫小寒便輕鬆一笑:“看不住,你放開馬兒跑嘛!讓他到外麵折騰去!喝酒啦、泡腳啦、按摩啦,還有什麼什麼啦,隨便!完了,隻要他回來就成!你還怎麼著?全麵統治他呀?你、想想,可能嗎?”

溫小寒像貓兒捉弄一隻送上門來的小耗子,在旁邊遊走;

高馬麗端莊沉穩,靜如止水。

“高馬麗,實在難受,你就哭一哭!女人嘛,發泄發泄,自己開導開導自己,也就好啦!”

溫小寒猛地回頭,希望看到高馬麗哭泣流淚。

高馬麗臉色淒豔,但並不哀傷:

“我不哭!我學不會當什麼老板娘,——有人樂意當,我讓位。請便!”

溫小寒站起來:“你別誤會,我可不是要奪人所愛。我和他,或者他和我,隨便玩兒玩兒罷了!當然,我們過去曾經是情侶,看到他依然對我有興趣,我很開心。是啊,很開心!”

高馬麗越聽越氣,但她已經有充分準備,氣歸氣,卻一點不失態:

“溫小寒,我是個端盤子的,我不能看見食物裏有蒼蠅。我不開心,我很惡心。是的,惡心。今天,我能夠來見你,因為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我卻不能再看見他!他不應該變成蒼蠅!——這個,待會兒你們談生意、喝花酒的時候,請你交給他。”

高馬麗將一份文件輕輕放下,竟然還禮貌點頭告辭。

“謝謝你沒有把我拒之門外。告辭。我們就不說‘再見’了。”

高馬麗尊嚴地離去,溫小寒來看那份文件,竟然是一份離婚報告!這才覺得自己把事情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