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安排了生產,著手去辦理還貸。
199
柳鶯鶯梳洗完畢,騎車去看高馬麗。
柳鶯鶯臨走提醒銀河看看哥去,昨天到今兒沒吃東西呢。
銀河見哥辦公室的燈一夜沒熄,也是心疼。便到廚房做飯。笨手笨腳的,一會燙了手,一會燒了嘴。好容易做了一鍋湯麵,銀河連鍋端了,小心翼翼的來到金河辦公室門外。
銀河一派大有功勞的口氣:“哥!開門!我給你做上飯啦!”
裏麵沒有反應。
銀河用腳踹響門板,裏頭還是沒有動靜。他將飯鍋擺到地下,又來喊叫、敲門。
“哥!是我!你開門呀!——莫非出去了?”
銀河攀住門框,引體向上去看。
屋裏,金河仰躺在床上,看來瞌睡已極,連腿都沒放到床上去。
“哥!金河!——睡死過去了?”
喊叫無效,終於著了急。
“我那哥,你不是想不開吧?”
銀河跑到走廊盡頭,拎了墩布把子過來,比劃一下,不夠長度。
一時情急,幹脆用肩膀撞門。
一膀子上去,門被撞開了。
銀河撞開房門,
急忙過來看金河。
試試鼻息,有氣兒;銀河放心了,火氣也上來了。
抓住金河死命搖晃;終於將金河弄醒了。
金河睡眼惺忪的,見是弟弟:“銀河?你幹什麼?”
銀河道:“我叫醒你呀!好家夥,你睡得比死人還死!”
“瞌睡得要命,睡一會兒,你又搗亂!”
“哥,剛才叫不醒你,把我嚇了一跳!還說你是不是想不開,喝了安眠藥啦!”
“胡說八道!做生意賠了,被人騙了,你哥就要自殺?”
銀河反問:“可你,你賠了一百萬,還能睡著?還睡成一個死人?”
“銀河,哥是累了。”金河完全**過來,發現屋門被撞壞。“門是怎麼回事?你撞開的?”
銀河承認:“叫不應你嘛!怕你喝了安眠藥嘛!”
“我睡得好好的,你閑得無聊啊!”
哥哥沒事,銀河笑眯眯的:“哎!我那哥,我親自給你做了一鍋飯,都端來了!”
金河也笑了:“還‘親自’,什麼大首長似的!大首長還得親自吃飯上廁所哩!――我就來親自吃你親自做的飯!”
工房裏。苦力們起床洗嗽,還在議論昨天金河的婚禮。
四福旺感慨:“吃了昨天那席麵,一輩子不冤啦!除了紅燒肉,那些菜,七盤子、八碟子,你就叫不來個名堂!據說,一桌飯,六七百!值一千多斤玉米!”
王瞎子嗤他:“什麼都拿玉米算賬,下輩子你都叫不來那菜名!”
六對半則嫌饅頭過於小巧,“一嘴一個,拿著不得手、咬著不來勁!”
早飯當間,四福旺上辦公樓去領工作;苦力們陸續吃罷早飯,回工房來抽煙喝水,等候派工。
一會兒,四福旺回來,神色不大對勁。支支吾吾說,聽辦公樓裏吵吵,好像金河前一段做外貿,讓人騙了。騙了一百多萬!
六對半頭一個著急:“四福旺,你說的那是不是真的、金河讓騙了一百萬?他不會像侯發榮似的跑了吧?”
四福旺:“剛才去樓裏領今天的任務,聽見是那麼吵吵。金河跑不跑,這誰知道?你我都不是他肚裏的蛔蟲。要我估計,不至於吧!”
六對半叫出聲兒來:“上個月發了工錢,咱們又幹了二十來天啦!”
四福旺瞪了他一眼:“六對半你什麼意思?你怕金河賴了你的工錢?”
“我、我不是那意思!”
這兒起了高聲,工友們不免注意。
四福旺高聲說:“咱們都手拍胸膛想一想,金河待咱們怎麼樣?莫說人家的品性絕不會賴誰的工錢,就打上真正困難了、給大家發不出工錢了,我四福旺不會有一句怨言!”
六對半急忙也表態:“四福旺,你不用說啦!上一次侯發榮逃跑了,我沒有跟上金河銀河幹?隻要給吃飽大蒸饃,我六對半不領工錢也肯扛麻袋嘛!我是那麼說一句,你不等我把話說完。”
“這不對啦!不說福利勞保的,金河給咱們考慮多少;還叫咱們上夜校、上夜校還給發補助!”
六對半隻是奇怪:“那麼精明一個人,咋著能叫人給騙了?一百萬!天爺爺!”
王瞎子那裏突然大驚小怪嚷起來;
“男婚女嫁,人生大事呀!不看天氣、不擇日子,要命不要命?不讓我王某算卦;算上一卦,哪有這事兒?”
四福旺哼了一鼻子:“金河結婚要是請你看看天氣,他就不會讓人騙了?王瞎子,你說得也太懸乎啦!拿著二兩重一個算盤,你在飼料公司掙的是大工錢,那是金河同情你!不知道整天瞎念叨什麼葬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