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足球的曆史上,有一個人將注定不會被忘記,不管你是喜歡他還是討厭他、把他尊為神還是視為騙子,這個人就是前中國隊主教練米盧。是他,把中國隊首次帶進世界杯,下一次什麼時候能進,誰也不敢預言,更不敢打包票。本次亞洲杯的失利,使大部分中國球迷感到再進世界杯幾乎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該怎樣評價米盧這個人呢?用“毀譽參半”這個詞可能最為貼切。他頭上有著“神奇教練”的光環,而他的神奇在我們這個國度裏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一則是由於國人對進世界杯的期盼已太久太久,一則是我們的民族特征喜歡神,也擅長於造神。且聽他的紅顏知已李響的一段話“我相信米盧,但不相信隊員。我分享著米盧贏球的喜悅和失敗的痛苦,分擔著他受到壓力和質疑時的委屈。他時時刻刻用他的人生經驗啟發著我,督促著我,他的人格力量給我的心靈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他是我尊敬欽佩的長輩,也是我信賴喜歡的知己,是我生命的一段曆程”。
後來有人評論道:李響把米盧自身的缺點甚至是弱點完全過濾了。在米盧與周邊的人發生矛盾時,她永遠無條件地站在米盧這邊。她以偏心的態度長期地轟炸讀者,把很多人帶入盲目崇拜米盧的迷境中。在十強賽後的幸福時光裏,他們跟著米盧喝“金六福”,聽米盧指點買“奧克斯”,他們放棄自己的思考,惟米盧馬首是瞻。他們不能容忍關於米盧的任何負麵言辭。說得嚴重點,米盧在他們眼裏早就成了神。
他也常常被人斥之為行走於江湖的騙子。比如黃健翔、李承鵬發起“出線反思”運動,把米盧定位為“江湖遊醫”。這批人把中國隊的出線解釋為是運氣太好了,最極端的人說,叫個老太太做中國隊主教練也一樣成功。這話就太偏激了,冷靜下來想一想,恐怕連自己也不相信!
米盧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有本事還是沒本事?他憑借什麼把中國隊帶進世界杯?他為中國隊到底做了什麼?有一種評論我們認為比較中肯、貼切,那就是米盧並沒有為中國隊、中國足球帶來多少實質性的變化,但他使中國隊隊員的現有能量得到了最充分的釋放。米盧是一位心理大師。可能米盧對這種評價也較為認可。在米盧的回應批評時是這麼說的:我成功了,我再也不怕他們說些什麼了。我喚醒了沉睡的東方巨龍,我就是一條龍!我要去青藏高原,我要去喜馬拉雅山!
請注意,這段話中的關鍵語是“我喚醒了沉睡的東方巨龍”。這不是一個技術型的教練所能做到的,而是一位心理型的教練的看家本領。由此可見,心理大師的頭銜對米盧比較合適,而米盧也樂於接受。從我們的專業角度來看,更為準確的頭銜應該是催眠大師。他以顯而易見,但又是不知不覺的方式把中國足球的隊員們導入一種類催眠狀態。在這一狀態中,後者的心態達到了最佳狀態,潛能得到最充分地釋放,於是,米盧贏了。
據我們估計,米盧在與中國足協簽合同之日起,這隻“老狐狸”對中國足球的現狀、球員的能力,已是洞若觀火。這支球隊的水平與能力在亞洲,尤其是與亞洲的二流球隊相比還是說得過去的。當然,如與世界級的水平做參照,那就談不起來了。以往總是過不去亞洲這道坎,不在能力,而在心態。而他——神奇教練米盧正是這一方麵的高手。能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提高的,況且能力能否提高關他何事?我們一定要搞清楚,他不是白求恩,而是一名雇用軍,是一名請來的應試高手。他的目的就是拿到傭金,保持神奇教練的光環。於是,他的著眼點是:不致力於能力的提高,而專注於現有能力的發揮,至於中國足球的未來,與他何幹?合同中肯定沒有這樣的條款,因此他也沒有相關的責任。
我們這裏更關心的是他實施類催眠的技術路線。總括起來說,那就是放鬆心態、釋放潛能、提升群體凝聚力。且看他是如何運作的。
●放鬆心態
放鬆技術在體育界的運用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它的效能作用也是有目共睹。請看下例:
在瑞士的洛薩尼,一位年輕的姑娘在屋子裏,看著各種顏色的光線在牆上飛舞。她做了個滑稽的動作,向前伸出自己的手臂,同時向各個方向轉動自己的腦袋。他正想象著,感到一股清爽的微風吹拂著她的麵頰,感到完全放鬆了。從屋裏小電視熒光屏上傳來醫生悅耳的聲音,她也跟著他重複那些肯定的句子:“身體放鬆改善了我的滑雪競技狀態。我更具有挑戰能力了。我對自己的滑雪技術充滿了信心。一開始就能集中精力,完全不害怕人群、電視鏡頭,記時器或事故。”
這是放鬆訓練的一種,其他還有不少以放鬆為目的的訓練形式。在競技運動或者說在人類所有的活動中,放鬆總是能帶來活動效率與效益的提高。
緊張是中國男足的固疾。有人把這種緊張總結為:遇強則恐韓恐伊症發作,遇弱則黑色三分鍾犯病。中國男足這個世界杯間歇性疲軟頑疾,症結並非技不如人,而是三太作祟:賽前空氣太緊張、心理壓力太大、承受能力太差。於是,米盧對中國隊的調教就是以放鬆為契入點,以釋放潛能而非提高技能為終結目標。對於“應試”來說,這可能是最快捷、最有可能收到成效的選擇。
米盧的放鬆法不是進行那種專門化的放鬆訓練,而是把放鬆貫穿於所有活動之中,以潛移默化的方式,以暗示的途徑,在渾然不覺之中改造隊員。
其一,他把自己設計為一個放鬆源。
至少說,訓練場上的米盧,媒體眼中的米盧與中國人傳統觀念的的教師形象大相徑庭。既無“學高為師”之絕招,又無“身正為範”之形象。而是整天嘻嘻哈哈,一副老沒正經的樣子。
有人是這麼描述米盧的。他有時像個長者,淳厚善良;有時像個問題兒童,手舞足蹈;他就像個千麵人,形色無常,誰也揣摩把握不了他。米盧還有著開朗,詼諧的性格以及伶牙俐齒的好口才,於是捉弄人成了米盧在中國最大的愛好。他告訴宋黎輝,你的身形類似南歐球員,換上卷發,把眼睛往裏麵摳摳,你就是前南球員,也可能叫米盧;他把張玉寧拉到旁邊,眉飛色舞地講,你在足協杯上的表現讓我很欣賞,你早讓我心儀,你真偉大。可後來到世界杯去的時候,又沒帶他去。
米盧也是一個“迷信”的人。帶國家隊時米盧從不參與升國旗儀式,據說他總在衣櫥後麵擺弄紙牌去祈禱比賽的勝利。在中國執教時,紅色T恤和那條麻質休閑褲是米盧的摯愛。本來在與阿曼隊的客場比賽中,米盧想換上一條灰色短褲,但因為想到了自己在馬累島上穿著這條短褲,中國隊與馬爾代夫交手時狼狽一幕,米盧隨即改變了主意,依然穿上他的那身“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