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人是環境動物”。這話說得可能有點過,但基本麵是正確的,至少對於大部分人是如此。精明的商界人士很善於利用這種環境影響力作為暗示源,為自己的商業利益服務。且看以下案例。
●利用建築
我們先來說一段題外話。
請想象一下,如果你是當年清王朝的一介平民,或是一位低級官員,有幸得到皇帝的晉見。走到故宮門口,看到了那麼高的圍牆,你是否會有一種渺小感?然後走進宮門,進入一個空曠的大廣場,你是否會有一種渺小感?然後再爬多少節台階,進入到一個很大很高的宮殿,你是否會有一種渺小感?皇帝坐在一個高高的椅子上,而你得跪下,仰起頭來也看不清皇帝的全貌,你是否會有一種渺小感?好的,你還沒輪上與皇帝說上半句話呢,這麼多的渺小感的集聚,已經讓你臣服了。於是,你在他的麵前,隻能說“是”,隻會說“是”。因為環境的力量已經把你的意誌摧毀,讓你的個性喪失。由此看來,皇宮的規模搞那麼大,不全是因為奢侈,作為昭示皇權的力量,有它的實際功用。
皇家這麼做,商家也這麼做。
華高萊斯(北京)國際地產顧問公司董事總經理李忠在《論寫字樓的形象力》一文中寫道:我們可以看到,銀行建築曆來都是炫耀的,他們總是選擇當時最貴的建築設計和材料。我的導師莫天偉教授說過一段讓我印象非常深刻的話:“銀行建築不能不厚重,銀行建築必須厚重,必須豪華,必須象征財富。銀行大樓就是要給人這樣一種感覺——我這個大樓是非常值錢的,即使有一天我的銀行倒閉了,我將這棟大樓賣掉,依然可以將儲戶的錢還上。所以,看到這棟大樓,你們就可以相信我,把錢存到我這裏來。
香港彙豐銀行大廈,就當仁不讓地請來了專做高技派建築的福斯特,以極高的造價標準,在地價極貴的香港中環,來了一棟徹底體現高技派風格的彙豐銀行總部大廈。錢的確不是白花的,重金堆砌之下,彙豐銀行大廈簡直成了一台巨大的機器——據說這棟大樓沒有任何一個構件是不可拆卸的,如果有需要,作為它的東家的英國人,從理論上說,可以將這棟大廈完整地拆開,然後再搬回到英國的某個地方,原封不動地把它再拚裝起來。事實上,單就銀行的使用功能而言,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但這並不是說彙豐銀行在無目地的燒錢,恰恰相反,這是彙豐銀行一種有計劃的投入——福斯特的作品成了傳世之作,它將作為一個世界銀行總部建築中,高技派最經典的代表而名垂青史。於是乎,彙豐銀行的名字也在世界名聲大噪。幾乎在一夜之間,這棟大廈當仁不讓地上了所有涉及香港的導遊書。緊接著,又有一係列香港的經典警匪片,凡是涉及到搶銀行鏡頭的,隻要有可能,都把他們的外景地拍成了彙豐銀行的地下金庫。這一套形象工程做下來,彙豐這個香港金融界的龍頭老大,其形象變得更為自信,更為厚實,也更為霸道”。
總之,銀行是特別講究形象的,不管它事實上是否實力雄厚,但場麵上一定是要氣壯如牛。否則,誰敢把錢往一臉寒酸相的窮鬼那裏放呢?當你看到那厚重豪華的建築,一種踏實感便油然而生,當然,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類似的例證還有一些:
當鋪的櫃台都很高,魯迅先生小時候對此就深有感觸。為什麼要那麼高呢?既浪費材料又給人帶來不便。其實,當鋪這麼做是大有深意的。當你進了當鋪,你於無意識之中就會覺得你與他的地位是不平等的,你是弱勢群體,你得聽他的。這樣一來,你與他討價還價的底氣就不足了。
大商場裏,在裝修上最為講究,在燈光上最不惜工本的是那個櫃台?是珠寶櫃。為什麼呢?那是為了營造一種氛圍,一種雍華寶貴的氛圍,讓你覺得,擁有它(珠寶),就是擁有寶貴,擁有高人一等的感覺。有錢人見了想去買,沒錢人發誓那天發了財也要去買。這就是商家不惜代價的原因所在。
●利用裝飾
許多老板的辦公室給人的感覺是極盡豪華、奢侈之能事。的確,有些暴發戶是在講排場,但更多的是出自於某種特殊需要,雖然他們並不一定清晰意識到它的功能與作用。西方的一些企業家就是有意識地通過設置某種情境,構成一種“無聲勝有聲”的暗示力量,作用於自己的商業夥伴。具體而言,是在會客廳、辦公室有計劃地調整與擺設一些物品,借此來提升主人的地位。
如:
擺設客人專用的低沙發;
在離客人較遠的地方擺事實一個昂貴的煙灰缸,有意造成客人彈煙灰的不便;
放上一個高級煙盒;
桌上放一些標有“絕對機密”字樣的文件資料袋;
牆上掛些主人的獎狀、學位證書或與名人的合影;
使用精致的小公文包。因為,大公文包似乎是那些大小事全幹的人用的。
上述環境設置至少具有以下幾方麵的影響力:
主人的檔次很高,因此主人所屬公司的檔次一定也很高(昂貴的煙灰缸、高級煙盒所構成的暗示);
主人是該領域的專家(獎狀、學位證書所構成的暗示);
該公司具有某種神秘性與高深莫測之處(“絕密文件資料袋構成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