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重,是因為悟透了人生的哲理,人生一世,當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活的是心靈的自由和自在,而不是受身外之物拖累、糾纏。
還因為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不貪不占,不矜不持,也許更受人景仰。這應是最大的收獲。
所以,功成不居,不僅是一種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的策略,也是一種體現了人生境界的德行。
曾國藩的保身謀略
清代中興名臣曾國藩是位最能參悟保身之道的明眼人。
攻下金陵之後,曾氏兄弟的聲望可說是如日中天,達於極盛,曾國藩被封為一等侯爵,世襲罔替;曾國荃一等伯爵。所有湘軍大小將領及有功人員,莫不論功封賞。當時湘軍人物官居督撫位子的便有十人,長江流域的水師,全在湘軍將領控製之下,曾國藩所保奏的人物,無不如奏所授。
但樹大招風,朝廷的猜忌與朝臣的妒忌隨之而來。曾國藩說:“長江三千裏,幾無一船不張鄙人之旗幟。外間疑敝處兵權過重,權力過大。蓋謂四省厘金,絡繹輸送,各處兵將,一呼百諾,其相疑者良非無因。”頗有心計的曾國藩應對從容,馬上就采取了一個裁軍之計。不待朝廷的防範措施下來,就先來了一個自我裁軍。
曾國藩的計謀手法,自是超人一等。他在戰事尚未結束之際,即計劃裁撤湘軍。他在兩江總督任內,便已拚命籌錢,兩年之間,已籌到550萬兩白銀。錢籌好了,辦法擬好了,戰事一結束,便即宣告裁兵。不要朝廷一文,裁兵費早已籌妥了。
同治三年6月攻下南京,取得勝利,7月初旬開始裁兵,1月之間,首先裁去25000人,隨後亦略有裁遣。人說招兵容易裁兵難,以曾國藩看來,因為事事有計劃、有準備,也就變成招兵容易裁兵更容易了。
曾國藩是熟知處世哲學的。他對清朝政治形勢有明了的把握,對自己的仕途也有一套實用的哲學理念。他在給其弟的一封信中表露說:“餘家目下鼎盛之際,沅(曾國荃字沅輔)所統近2萬人,季(指曾貞幹)所統四五千人,近世似弟者,曾有幾家?日中則昃,月盈則虧。吾家盈時矣。管子雲:鬥斟滿則人概之,人滿則天概之。餘謂天之概無形,仍假手於人以概之。待他人之來概,而後悔之,則已晚矣。”俗語說:位盛危至,德高謗興。曆史上像韓信這樣的開國大臣因功高而遭殺戮的不乏其人。漢初三傑的命運各不同,蕭何係獄、韓信誅夷、子房托於神仙,生出後人多少感慨。張良是一個偉大的智者,他未必相信神仙、長生之類虛妄之說,但他知道自己曾一言而退百萬之師,劉邦豈能容他?他及早抽身退步,司馬光盛讚他“明哲保身”。另外像晉之謝安,漢之周亞夫,勾踐殺文種,更是盡人皆知的,這種教訓太多了。
為官處世,知足、知進退是大道理、大本領。一個人的功勞隻能代表過去,未來的一切還必須重新開始。
老子說:“成功,名遂,身退,天之道。”縱觀曆史官場,功成不恃重,名成不戀位,不可為則不為,能為也能不為,見機而作,適可而止,無所羈絆,才是官場人生的最佳境界。為人臣,不可不更居安思危。如果身在局中,既想從容,又想保身,該如何辦呢?洪應明的《菜根譚》中有一則處世良策,值得玩味:“完名美節,不宜獨任,分些與人可以遠害全身;辱行汙名,不宜全推,引些歸己,可以韜光養德。”徐庶進曹營自古人生,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要想兼顧,總是很難的。
在得失之間,應該重權衡、選擇,一且認定目標,就要追求該追求的,對於失去的東西,盡量假裝糊塗,不要過分重視。
而現實生活中有許多人對於個人的利害得失往往斤斤計較,瞻前顧後,魚和熊掌哪一個也舍不掉。這是一種不健康的患得患失的生活態度。我們講一個古人的故事,以說明這種人的可悲。
卻說曹操得知劉備得了徐庶,很想召來為自己所用,苦於沒有辦法。一位謀士獻計說,徐庶是大孝子,幼年喪父,隻有老母在堂,丞相可派人把徐母騙到許昌,讓她寫信召兒子過來,徐庶一定會來。
曹操依計而行,厚待徐母,並讓她寫信給徐庶。哪知徐母深明大義,把曹操罵了個狗血噴頭,就是不寫。
後來賺到徐母筆跡,曹操的人就詐書一封,差一心腹人,持書徑奔新野。徐庶接書,見信上說自己被曹操逮住,如果你能投降曹操,可免我一死。你應當念我十月懷胎撫養操勞之苦,星夜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