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米小芹見了牛爵,就有意躲開了一些。
這樣又過了兩天。
這天晚上米小芹唱完歌,和牛爵一起回到牛爵家裏時,卻發現杜豔豔沒在家裏了。
米小芹問:嫂子呢?
牛爵說:哦,我忘了告訴你,嫂子回娘家去了!
米小芹說:昨天晚上不還在家裏嗎?
牛爵說:嫂子的娘家遠,晚了趕不上公共汽車,所以天不亮就得起床趕路!你睡吧,不用擔心!
米小芹就和衣躺在了床上。
天亮前正是睡回籠覺的時候,熬了半個晚上的夜,米小芹的瞌睡也真的上來了,沒一會兒,米小芹的眼皮就打起架來了。
然而,就在米小芹剛迷迷糊糊進入夢鄉的時候,忽然聽得牛爵一聲大叫:啊——
米小芹一驚,急忙拉亮燈坐了起來。
接著,就見牛爵赤裸著上身,下身穿著一條褲衩,腳上連鞋子也沒有穿,神色慌張地一頭衝進了米小芹睡覺的屋子,進屋就一把抱住了米小芹,結結巴巴地說:鬼、鬼、鬼……
一邊說,身子還一邊不斷打抖。
米小芹一聽,也嚇得哆嗦起來,又反手抱住了牛爵,說:真、真的?
牛爵把身子貼在米小芹身上,還是結結巴巴地說:可、可、可不是?是、是李、李老爺子!牙、牙齒一、一寸多、多長,眼、眼睛像燈、燈籠那、那麼大,身、身子有一、一丈多、多高!好、好嚇人、人喲……
米小芹不等牛爵說完,就把頭直往牛爵的懷裏拱,也磕碰著牙齒說:我、我怕、怕!
牛爵就用一隻手更緊地摟著米小芹,另一隻手伸進米小芹的衣服裏,在她背上輕輕撫摸起來。一邊撫摸,一邊說:不、不、不怕,有我在、在這兒!
米小芹隻顧害怕,沒感覺到牛爵的手在自己身上做的小動作。
過了一會兒,米小芹好些了,側耳一聽外麵,隻聽得風聲颯颯,長籲短歎,仿佛鬼哭狼嚎。再看玻璃窗上,暗影相迭,影影綽綽,如妖魅鬼魎躥動。米小芹就越發把牛爵抱得緊了。
牛爵又趁機放縱了自己的心和手。
過了一會兒,牛爵就故意說:好了,現在你睡吧,我也要過去睡了!
米小芹不但沒鬆開牛爵,反麵還把頭埋進了牛爵的懷裏,半是撒嬌半是害怕地說:不,我、我怕,你就在這兒!
牛爵停住了,看著米小芹,看著看著,兩眼就冒出火來了。胸脯也急劇地起伏著,出氣像是拉風箱一樣。
牛爵就突然一下撲過去,把米小芹按倒了。還沒容米小芹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牛爵已經把兩片熱辣辣的嘴唇,貼在了米小芹的嘴上。
米小芹先還“唔唔”地躲避著,可沒一會兒,就不再躲避,很陶醉地把眼睛閉上了。
牛爵就把米小芹給辦了。
牛爵把米小芹給辦了後,米小芹在李老爺子的喪事辦完了以後,連家也不回了,就在牛爵家住了下來。
村裏人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天,牛二找到牛爵,說:你他媽的,吃飽了是不是不知道放碗了,上癮了是不是?
牛爵不說什麼,隻是涎著臉皮“嘿嘿”地幹笑。
牛二說:你笑個屁!你說她隻要給你當一晚上婆娘,你死了都值得,怎麼不去死?
牛爵摸了摸後腦勺,說:我才過上神仙似的日子,怎麼舍得去死!
牛爵說:神仙的日子要過得長久才是!你他媽的不去政府辦“營業執照”,算哪回事,啊?還想長期這樣“偷稅(睡)”,“試營業”呀?我告訴你,不去政府辦“營業執照”,你就永遠不是“國稅(睡)”,永遠都是“偷稅(睡)漏稅”!
牛爵聽了這話,才明白,急忙說:支書說得對,我們明天就去政府辦“營業執照”!
第二天,米小芹和牛爵就真的去政府部門辦了結婚登記,結束了“試營業”的生活。